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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靛前奏曲

  第一章 云海天际

   海风带动着海浪翻滚,将白色的雪花侧翻在船的钢铁甲板上。

   这是一艘功率巨大的游轮,像是大厦矗立在一块漂浮着的钢板上,极尽奢华。

   甲板上站满了人,迎面吹来的风浮起她们的发丝飘扬。她们清一色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而这些乘客,如今却已经无心于船内的香槟和表演, 却在甲板上四处张望。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离即将被送往目的地近了。

   巨大的钢铁怪物破开前方的一层层水波,这边海面仿佛永远都游不到尽头,就好像云和浪,天与海,连成了笔直的一线 。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有一块地方,云雾格外浓郁,仿佛是迎面撞来的积雨云 。

   近了,当游轮开进那块神域。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双手颤抖着,因为她们看清了前方的奇迹,而且奇迹是她们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甚至不曾想象的 。

   高耸入云的塔尖,连绵不断的岛屿连接着钢铁的隧道,通向四面八方不同的小岛,这是自然和科技共同的奇迹,天生适合改造的巨大岛屿和旁边的小岛连城一片,以及人类高端的科技。造就了这次不可思议的建筑——屹立在海洋之上的机械城市。

   “云海号已到达目的地,请乘客们按秩序下船”,巨大的升降机与岛屿周围的钢铁隧道连为一体,这时才有乘客惊叹的发现,这艘云海号压根就是这座岛屿的专用船。而岛屿的前方沙滩上参天的无名巨树以及灿烂的阳光将这座城市展现出自然的一面。

   “各位参赛者请在登记号码前按照报名单上的顺序依次排列”冰冷的机械女生淡淡的说道。

   随后便有主办方专门的人组织起这些女孩开始排队,将她们一一领到出口处,甲板上发出了交叠的脚步声,只是那脚步声轻柔而又温和,完全不像鞋子踩在钢板上的声音。

   再看那些女孩,她们的装束有平淡无奇有极尽奢华,她们都来自不同的国家,要说她们身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清一色的裸着自己白嫩的脚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钢板尚未发出太响的声音。

   在这远离人世的小岛她们仿佛来自天国裸足的天使,圣洁和又美丽。

   通道的出口处摆放着一台检测的机器,上面的红灯闪烁,不同的却是在她踩踏的地方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右脚的脚印。

   “00号参赛者请上前标记”冰冷的机械传出命令,女孩中排在最前面的黑发的少女颜色依旧望着远方,看上去心不在焉,直到后面短发的少女推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机器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把自己的右脚,轻轻的放到那台机器上,可脚趾纤长的少女随后尴尬的发现,机器上的脚印,是那种短短的脚趾,而现在自己的右脚脚板却贴不上去。

   身后短发的女孩,疑似前面女孩的朋友,见状上前用手按着前面女孩的脚掌这才让脚板贴在了机器上。

   “我说铃,我知道你的脚趾很漂亮没错啦,但是你不觉得很麻烦吗?真是恨不得掰断算了”短发的女孩按住的同时依旧却不忘吐槽。

   可黑发的女孩压根就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

   这时机器突然发出呲呲的响声,“啊!”名叫铃的女孩一哆嗦感觉脚掌处传来一丝刺痛, 抬起脚掌一看发现上面若隐若现打上了“00”的号码。

   号码的颜色很淡,在皮肤的下面,要对着阳光,才能勉强看到。

   随后的跟上来的少女一个个都打上了各自的号码,机器也在不断忙碌着工作,终于当达到99号的时候,所有乘客都被送上了,通向岛屿的通道 。

   所有裸足登上小岛的女孩,都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她们能否改变自己的未来,都会在今年零点零分零秒的钟声想起时揭晓结果,结果一旦揭晓将会有人获得金钱和荣誉,甚至权力,所有能实现一个普通人,希冀以及愿望的东西他们都将得到。

   而这封自称零靛计划的邀请函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三个月前。像一把命运的长矛斩断了平凡的生活,她们注定不凡。

   我叫铃,在我17岁时,我的大部分记忆都在这座小镇中,只有三岁前的记中忆还存留着对城市模糊的剪影,但这份记忆,同时伴随着闪烁的红灯以及两辆支离破碎的汽车。 我那时还太小,但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永远失去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那两个对我最重要的人

   我就是其他人所谓的孤儿吧。我以为会孤单的过一辈子,像其他的孤儿一样接受政府的救济,但没有,在我七岁那年,高大挺拔的背影,以及黑色的西装进入了我的生活。

   那个人俯下身来告诉我:“叔叔带你走,以后再也不用怕别人笑话你了,因为你就要有家了”

   我茫然的看着带着我走的那个人,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却又带着欣喜。因为我听到他说他要给我一个家。

   男人真的给了我一个家,在镇上,生活并不富裕,但却很充实。

   这里衣着简单的人们每日早早的起床,在晨光洒满露水的清晨用自己的体力扛起一个家庭的经济。

   我 在这座小镇的稻花水乡中过着最朴实的生活。原来觉得呀,这样又能过一辈子了。

   但是连这样简单的梦也随之破灭了。

   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冬天。

   赤裸的双足踏过结着冰霜的草地,名叫铃的少女身穿白色的祭服,跟在队伍的后面。听着宣判死亡的锣鼓声。茫然无助。

   她的双眼注视着躺在黑色棺材中的那个男人,他给了自己一个家的同时也,再度给了自己失去家庭的悲痛。

   两个月前,这座小镇,在未经村民同意的情况下实行了要改建成化工厂基地的计划。

   贪婪的暴发户想要将这坐仅剩的自然之所化身为工业利益的生产地。

   那个男人为了保护这所小镇,加入了所谓的抗议队伍。一次又一次的把暴发户的改建计划弄的一团糟。

   终于,暴发户怒了,他雇佣的侩子手将酒瓶从那个男人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下。再后来 ,那个男人死了,就躺在现在不远处的棺材里。

   这份悲痛是那样的深沉,使这个孤独的女孩甚至没有在出门前穿鞋,只穿上白色的祭服就从家赶到了这里,杂生的野草像魔鬼的利爪,用尖锐的锯齿形叶片,在女孩子嫩脚上就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

   或者说,女孩并非忘记而是故意没有穿鞋,不知为何,那种野草割裂自己皮肤的感觉,虽然很痛苦,但却像是一种赎罪,让自己的鲜血流淌在这片那个男人曾经走过的道路上,是一种对自己的安慰。

   小镇的冬天很冷,吹拂的风都能冻结泼在田地的开水。更何况是一位少女的脚丫,赤脚踩过结霜的草地,冰冷的草地似乎很不欢迎这双温热的脚,仿佛是冬眠的动物受到了干扰,那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这个外来入侵者也随之冰冻。

   铃起初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板被野草割伤以及那份寒冷侵入自己皮肤的触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铃仅仅只能听到了前方的锣鼓声,还有寒风吹过耳畔呼啸,双脚渐渐失去了知觉。

   铃的大脚趾猛的撞到了一块石头,铃摔倒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那么巨大的冲击自己的大脚趾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感。她回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五根纤长的脚趾已经被冰冷的血液冻结在了一起,不能弯曲又不能张开,泛出象征着坏死的黑紫色,铃用双手去掰冻坏的脚趾,可他们就像长条状的冰棍,毫不动弹。脚掌也已经是紫色,同样的毫无知觉,无法动弹。

   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趾,突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随后声音越来奇怪,像痛哭,又像是狂笑。或许是孤单的女孩受过了太多的苦难,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发泄。她死死的用指甲掐着自己坏死的脚趾,制造出新的裂痕,但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而就在这时,铃的脑袋一晕,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舞姐,你让我找的就是这个人吗,大冬天不穿鞋子在田地上乱跑,跑到脚趾都发黑了,这比我们当年光脚打雪仗还要厉害啊”手拿啤酒瓶的女孩,出现在了晕倒的铃身后。

   “嗯,我知道了,我会把他带到医院去治疗的,好的呐, 姐你怎么从哈迪斯集中营回来就变得啰嗦了”名叫月的女孩俏皮的笑了一笑,随后挂断了电话。

   “可不能让你的脚废掉啊!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应该就是被零靛的选上的99个女孩之一,你可是我们重要的线人啊”月说着,这才发现铃的脚板伤的更加夸张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划痕,。

   “好厉害的女孩!冰天雪地这样都敢,看上去好好玩的”

   月说着也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原来月原本穿的就是凉鞋现在只不过把凉鞋踢到了草地里,凉鞋飞出几米,随后就被狰狞的野草掩盖了,大冬天一直穿着凉鞋的月的双脚早就已经通红肿胀,脚趾发出了微微的紫色。然后月欢快的背上了铃

   “好歹我也是联合国的特工吧,那就玩一个大的,看我能不能在我的双脚坏死之前把这个女孩送到医院吧”。

   如果此时铃还醒着一定会被气晕过去,自己光脚是因为发泄。而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少女却仅仅只是为了好玩。

   这所小镇上并没有什么优秀的医院,仅仅只有一所普通的小诊所,坐诊的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这样的老人,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本不应该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而现在这位老人正呆呆的坐着发愣,不断地提着鼻子上的老花眼镜。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觉得他七十年都白活了。

   三分钟前,脚上已经发黑发紫 严重冻伤的女孩嬉皮笑脸的,背着另外一个脚冻伤的女孩打开诊所的门,倒不像是来看病的,而是来看戏。

   只见那女孩一边把背上的女孩放在凳子上,一边喘着粗气嘟囔着“这个小镇上怎么连一所像样的医院都没有,真是的,这次花了两个多小时呢”就这样自言自语了一阵,少女才注意到,目瞪口呆的老医生。

   “哦对了,麻烦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月说着直接把铃的一双脚放到了老医生的桌上。

   老医生无话可说的盯着面前的脚看,这双脚的脚底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划痕,因为冻伤,脚趾呈现出一种坏死的黑紫色。

   老医生露出了老练的姿态正要拿出自己祖传的配方用来医病。 这才注意到另一个女孩不也是冻伤吗?刚要张口问两句。

   月便甩着自己冻伤的脚一步一步在这间狭窄的房间里蹦跳了起来,看着昏迷的铃的长发飘扬,说道“她是你们村子人你应该认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把她那双脚医好就可以啦。”

   月顿了顿又说“没有这双脚,参加比赛可是万万不可的呢。零靛的邀请函应该将在今晚就要发放了。”女孩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渐渐放轻了声音,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诊所。

   外面的寒风呼啸 , 吹打在月早已发紫的脚上毫无知觉,仿佛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布匹。月看着自己的双脚慢慢蹲下身去,抚摸着麻木的皮肤。

   路边的枯木张牙舞爪的要吞噬一切的黎明。

   “突然好怀念好害怕,那段在联合国训练的日子,也是这样刺骨的冷,好冷,好冷,但姐姐也在我的身边啊”这个活泼女孩的眼中闪过少有的一阵哀伤。

   “不要小看那段地狱般的训练啊”

   月打开了一瓶兜袋里的药盒,往嘴边扔了一颗。 双脚竟然渐渐红润了起来,恢复了原有的知觉。

   “不过这魔鬼体质还是有些代价呢”剧烈的疼痛像是火烧渐渐从足尖蔓延到整个脚丫。

   但女孩的脸上没有显现出发出任何的痛楚,而是十分自然的摸出了零钱走向了路边的西餐厅。

   第三章 彼岸遥影

   这是位于这座小镇唯一的西餐厅, 说是西餐厅其实除了牛排意大利面以外还是贩卖许多的中国料理。

   这是因为小镇的居民大抵不喜欢洋人的食物,导致西餐厅长时间亏本。所以迫于无奈,才急忙聘请了几个厨师去做一些普通的家常菜来满足普通居民的需求。这才稳定了收入。

   月找到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满脸疲惫的坐了下来。这里的风景不错,正对着外面的巨大窗户,印出这个小镇最美的景致。

   一阵与之不协调的吵闹声打乱了这边环境的安宁,穿着叛逆的少年和少女手持一瓶啤酒,五六个人大笑着,聊着不干净的低俗笑话。

   中间那个被叫大哥的金色鸡毛头正揉捏着叛逆少女穿着黑丝的小腿,脸上浮现着令人恶心的笑容,他打开一瓶啤酒,顺着不良少女的足尖慢慢的灌下,晶莹的液体浸润在黑色的丝袜上,顺着足心慢慢的往下滑落在地上,一滴一滴,印出那不良少女,优美的曲线。

   再反观那个不良少女,染着火红的头发,身上同其他不良少年一样都是骷髅一类的纹身,魅人的睫毛勾引着其他人目光,非常享受自己的脚被玩弄的感觉,发出咯咯的笑声 。

   月微微的皱了皱眉,她本能的讨厌那些人,就像是多年以前欺负她和她的姐姐的那些人一样。

   “忍耐一下吧,客人,他们可是这家店的债主,我们店长也没有办法”

   短发的少女出现在了月的面前,熟练地把银白色餐具摆到了桌上。

   月打量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她穿着一身服务员的工作服和一双粉色的运动鞋,脚腕处露出一截可爱的白袜。工作服上的身份牌写着她的名字——遥。月猛的想起了什么,貌似是在零靛邀请函的名单上,月盘算着,决定先打听一下这个女孩的身份。

   “你刚才说他们这群混混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店欠他们钱不成?”月问道,同时毫无拘束的把自己的裸足搭到了桌上,虽然已经回暖了不少,但皮肤表面依旧是通红的,脚趾上有一截依旧是淡紫色的。

   遥无奈的看了一眼客人不礼貌的行为说道 “这个我说来话长,他们的父母可是这个镇有名的暴发户,就是他们要把这小镇改成化工厂,我们店为了维持生存只好……”

   “那边的服务员和小妞,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仿佛是有些声音传入了那个不良少年的耳中,他不满的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恶狠狠的盯着遥。

   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浓重起来。

   遥转过身去盯着不良少年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

   “跟这位客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愿告诉她的 !”遥毫不示弱的回应道,这种时候她选择了保护客人。

   “菲,你说我们要不要惩罚一下她呢”不良少年抚摸被黑丝袜包裹着的小腿。出言风流却又狠毒。

   “好啊,只要大哥愿意,什么都好呢”

   名叫菲的不良少女,话音刚落,旁边的小弟瞬间起身拉住了遥。遥拼命的挣扎着,但却像是被被黄鼠狼按住的小鸟无济于事的挣扎着。

   他们把遥按到了凳子上让她无法动弹。

   “你们要干什么,变态,混蛋!”遥大声怒吼着。却看到领头的不良少年更加的兴奋 ,他放下了菲的黑丝腿。转而抓起遥的其中一支小腿,扒掉了粉色的运动鞋。

   乳白色晶莹的白袜包裹着里面少女的嫩足,即使隔着袜子依旧能够展现那足弓与脚掌衔接的完美曲线。

   遥的双脸立刻红了起来。因为经过一整天都的工作,少女的嫩足上早已经浮现出了一层脚汗,特别是脚趾间的汗水已经浸润了白袜,白色中透露着一层诱人的肉色。

   菲在看到遥的嫩足时,心中说不出的嫉妒,可如今却闻到一股来自足尖的酸臭,这可一下让她找到了优势。

   她挑逗的捂住了鼻子,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好臭啊,大哥快把她的脚弄烂吧,真是恶心”

   “菲,你可不要这样说,这点汗味烤熟了可不就闻不出来了吗?”

   不良少年笑着,小弟心领神会的打开了煎牛排的锅盖,里面的牛排正在金黄色的油水中翻滚着,表面溢出丝丝的肥油。遥的面色顿时惨白,因为自己的右脚即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月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此时嘴角却飘荡出难以察觉的笑容,她晃着冻红的脚趾说道“嘻嘻,那就让我看看,零靛选中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热量隔着铁板通过220v的高压电,传递到金黄色的油水中 ,此刻穿着可爱白袜的玉足正慢慢的接近油水四溅的锅面。

   遥挣扎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

   “呲呲!”一声清脆的油的爆响。滚烫的热油穿透白袜将少女的五颗脚趾包裹,热油仿佛是吃到了美丽天鹅肉的蛤蟆,更加欢快的流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遥大声的撕喊着, 不良少年却慢慢的将她的整个脚丫都浸到了油水中,因为油面较浅,所以仅仅只是刚刚好漫过脚背,但那份疼痛已经让遥的面部开始抽搐。

   炽热的钢板烤着遥的脚底,雪白的袜子逐渐焦黑,透过烧焦的袜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嫩足也无法避免的烧焦,变黑,与旁边棕色的牛排一起沸腾,棕与白交织,像是两个将死的舞伴缠绵着跳完最后的舞蹈。

   不良少年把遥的右脚从油锅里面拿了出来,像是一块食物一样,金黄色的油水一滴滴滴到了桌上的餐盘里。精心调制的黑椒汁慢慢的滑下,顺着已发黄的白袜渗入里面的焦熟的脚肉。

   遥的挣扎愈加剧烈,右脚不停的抖动着直到一把银白色的餐刀从脚背落下刺穿脚掌把右脚定在了餐桌上,茜拿着餐刀,满脸的幸福洋溢,鲜血从脚背溢出染红了白袜。刀刃顺着脚背滑过,白色的袜子连同脚皮撕裂,露出粉红色的脚肉。

   “老大好棒,看这块肉的样子,看来是这小婊子的脚已经三成熟了啊”茜翘着黑丝的小腿,指着遥的白袜脚,“咯咯”的笑道,仿佛把一块玉足烤成三成熟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什么?……你叫我……小婊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遥毫无征兆的暴躁起来,无力的挣扎突然化为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迅速挣脱了右手边的混混 ,挥拳向茜打去。

   “你干什么?你有种再往前我就割烂你的脚丫”茜拿起插在右脚上的餐叉一副要切割的样子。

   但是遥的眼中早已没有她,有的只是无尽的回忆。

   她记得幼时那场血色的雪景。

   天落幕,雪奚落,母亲将她抱在怀里,身体渐渐冰冷僵硬 。

   旁边的人嘲笑的一字一句的叫着“小……婊……子”

   躺在尸体里的女孩颤抖着握紧双手,眼中的火焰闪烁。

   愤怒吞噬了少女的理智,充满力量的一拳将茜精致而又叛逆的脸庞打得变形。同样的银色刀刃斜着切开了白袜包裹的脚丫,鲜红的血液四溢与黑椒汁交融在一起。

   茜捂住自己的脸颊,指着遥大吼“婊子东西,给我打死她!把她另一只脚也给剁了!”

   不良少年们抓起遥的左脚,拔出另一只白袜脚,几个人手起刀落鲜血顿时布满了白袜,把遥的脚背弄得千疮百孔。

   他们非常期待遥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可当她们抬头看遥的脸时,都不敢想信的愣在那里。

   遥的脸上没有任何他们想要的表情,她十分茫然看着远方,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在回忆。

   猛然间,她低头,她屈膝,踢翻了前面的被称为大哥不良少年,把他的鼻梁连同人格一起踢碎。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我爸爸是化工厂的巨头,出了什么事,有我爸爸罩着,不要有什么顾虑,快杀了他!”捂着鼻梁的纨绔子弟大叫着。小弟们愣了一下随后拿起了小刀对着少女的咽喉刺去,银色的刃带着致命的死亡。少女的眼中毫无悔意。

   “看来我没有看错的,零靛看人还真是准确,迷失的女孩哟,让我来帮帮你吧”

   一直在餐桌旁没有动手的月迅速起身,柔嫩的脚掌点地而起,冲向遥的方向,像另一把银色的刃切向那群叛逆的少年。

  

   第四章 起始之契

   昏暗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从睡梦中醒来,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我正躺在小镇诊所的病床上 。

   我不记得是我是怎么过来的,又或者是谁救得我。

   看天色,如今已是半夜,医生也已经回家了我无从过问,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这间小的能听到自己心声的病房里。

   我低头看着自己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双脚,无奈的摇了摇头。泪水便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叫铃,是个孤儿,一直都是。

  

   房间的光线很暗,只有一扇窄小的窗户,此刻正透着清凉的月光。 明明是冬天,但突如其来的燥热使我不耐烦的掀开了被子。

   下床的那一刻,脚底的胀痛让我嘴角一抽,同时我的冷汗也开始直冒,可那并不是因为脚痛而是因为在窗帘边的那个弯曲的影子,分明是一个半蹲的人!

   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却一时不知所措,可那个人已经踱步而上,我正要大叫出声,那人却强硬的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闭嘴。

   此时我心中开始无辜的呐喊:你踩住的那块布团包的是我的脚趾,麻烦你松脚可否?好不容易从坏死拯救过来的脚趾此刻正被人踩的死死的,任谁都会想叫的好吧。

   那人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便轻轻的松开了脚,满怀歉意的鞠了一躬,月光映衬在他黑色西装上的名牌上。

   “零靛侍者”

   我看到那样的身份,心中满怀疑问,双手却害怕的握住了身上的衣皱。

   可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递上一封纯黑的信件,上面用金丝雕刻着一朵绽放的花朵。

   我诧异的接受了那封信件,出乎意料,里面却是一张朴素而又简单的白纸,一反外面的华丽包装。

   我慢慢的取出白纸开始阅读,娟秀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随着时间的流逝,窗外的月光慢慢的移动着位子,侍者一脸平静,我的心情却随着信的内容逐渐跌宕起伏,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魔掌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心脏,那种紧张感亦或是兴奋充满了我的内心。这封信,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唯一一束希望之光,又像是禁欲的果实引诱着我。

   我看向侍者,他微笑着眼睛中闪烁着星辰的光芒。点头离去。

  

   各位尊敬的选中者:

   我作为零靛的侍者,诚挚的向你们问候。

   你们作为被挑选的人,我相信在此时此刻你们一定对自己的命运有所不满,或许你们中的某些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就自己的事业,但更多的人会被埋没,会消散在人类社会的长河中。你们真的想就这样,默默无闻痛苦的过一辈子 ?

   那么,请允许我们向您抛出橄榄枝, 现在有一条通往命运道路的捷径由我们传递到你的手中。

   只需要参加一个小小的竞选,我们将赠送你联政局经济委员长秘书的职务,以及1亿美元的可调动资金 ,就相当于同时掌握了权利和金钱!

   请允许我为大家讲述参赛的细节。

   虚拟世界的数据模拟如今已经进入实验阶段,我们组织有幸得到了最新的实验成果,我们可以将你们的思想用脑电波连接到虚拟的终端上以来进行比赛。比赛的方式,将是通过完成特定的任务。完成即算通关,无法行动,则算任务失败。

   只不过这种技术还不稳定,在虚拟世界受到的伤害可能还会对现实的自己造成同样的损坏,你们可能会拥有生命危险。

   既要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又要能够判定你们无法行动。这似乎是自相矛盾的。要判定你们无法行动,前提就是你们会受伤,然而这个肯定是会威胁到生命安全的。

   经过反复的斟酌与计划,我们组织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方法。

   少女请从现在开始适应光脚的生活吧,比赛将禁止任何的鞋袜(任务奖励除外),你们必须光着脚在各种危险以及恶劣的环境中生活。任务中敌对NPC和特殊的伤害也将把攻击转向你们的双脚,敌人的目标将从杀死你转为砍下你的裸足。

   这样既不会威胁到你们生命安全,也会有使你们失去行动能力的方法。

   如果觉得害怕,你们可以不接受这份邀请函,不过你们是被选中的,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拒绝。

   五天后,通往天际的路 将由我们的侍者,带你去比赛的地点。

   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我只是向你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请各位好好比赛。

   —— 零靛

   小镇的另一侧 西餐厅

   混混们很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女孩竟然用赤裸的双脚把他们差点踢成了脑震荡。

   月翘着自己的右脚,刚刚又踢翻了一个小混混,柔软的脚趾在脚掌上四处摆动,其灵活性竟然不亚于手指。

   月发出顽皮的笑声,轻轻的说道:“你们可不知道联合国那些老变态是怎么训练我们这些特种兵的,我可是能够一边用手指玩手机,一边用脚趾打字的人,嘻嘻~”

   小混混听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风言风语的少女在说些什么,但他们能够听出话中对他们的讽刺。此时已经无暇顾及站在一旁的遥,这个少女两三下就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打倒了。

   混混头领小心的爬了起来,手中握着刚才的银刀,趁月说话的当儿猛然大吼着前进,谁料月猛的回头,右脚顿时应声更上,朝着刀刃的方向踢去。

   混混头领一喜,心想这个少女是不要命了,竟然敢用自己的玉足和刀刃相拼,按这个角度,起码能够割下她的一排脚趾!

   刀刃与脚趾相撞,混混顿时感觉手上鲜血淋漓,猩红的血液溅到脸上。

   只是受伤的并不是月。

   混混痛苦的大叫捂着自己的手臂,在那一刻混混看见月用脚趾夺过刀刃,迅速划破了自己的手臂,此刻刀刃正被脚趾夹着指向自己的喉咙。

   太可怕了,脚趾竟然拥有这般灵活性。

   混混头领大叫起来“你敢动我!我爸爸可是……”

   他不能在说下去了,月用了简单的方法让他闭嘴,月的半个脚掌都塞到了混混的嘴巴里,说道“吵死了,你不是想玩弄女生的脚丫吗?现在我的右脚都在你的嘴里了,你不应该很幸福吗?嘻嘻~”

   月说着继续把她的右脚往里塞去。

   混混头领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只能用自己的牙齿狠狠的咬住月的脚,月轻蔑的一笑,使劲往上一抽,混混感觉一阵剧痛,月的右脚带着牙齿和血水从嘴里抽了出来,混混立刻昏死了过去,而月的脚心上只是留下了一排不深不浅的牙印。

   月随后半跪下来,左脚膝盖贴着地面,左脚脚心向上, 西餐厅的灯光反应出少女姣好的肌肤。

   她快速在混混的口袋里搜索着,想要拿到这个人的资料顺便赚点外快

   可此时,刚才躲在一边的不良少女茜,看着月毫无防备的脚心朝上的左脚,觉得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突然抡起旁边的啤酒瓶狠狠的砸向月的左脚,啤酒瓶应声而裂,细碎的玻璃飞舞,里面的啤酒和血花同时飞溅,月的玉足裂开了好几道猩红的口子,不少玻璃屑都扎进了月的脚中。

   但茜没有等到月痛苦的叫喊以及呻吟,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脚,随后抬头看着拿着啤酒瓶茜竟然微笑了起来。

   茜立马就后悔了,仿佛看到了恶魔,她拖着自己全是啤酒的黑丝袜脚后退,却被月一把抓住柔弱的脚。

   “好漂亮的黑丝啊,可是你把我的左脚打得鲜血淋漓的,你不觉得你欠姐姐什么吗?”月说着拿起旁边的一块啤酒玻璃慢慢插进了茜的前脚掌,锋利的玻璃穿透了黑丝袜,接着穿过茜的脚掌。

   “不要啊啊啊啊啊!求求你”,茜大叫着,随之黄色液体从她的胯下流出 ,和地上啤酒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尿骚味,月皱了皱眉头,随之搬起桌子,把茜的脚压在了下面,头也不回的拉起遥走出了西餐厅。

   这家西餐厅为了追求时尚,故意把桌角做成了倒三角锥,现在它正死死的插进茜的脚心,前脚掌因为巨大的压力,黑丝袜和脚肉一同扭曲,脚心溢出红色的血花。茜大叫着却无人理他,红色的头发和肩膀上的骷髅花纹,仿佛在嘲笑她叛逆的代价。

   “舞姐,遥和铃现在都应该已经收到零靛的邀请函了……嗯,我知道……她们一个属于没来由的喜欢自虐,还有一个动不动就发疯,也不知道零靛怎么选的。”

   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小镇的石板上向姐姐汇报着一天的工作。

   “月,你要小心一点,零靛已经盯上你太过张扬的行为了,零靛这么做只是为了他们自己,所以我们不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们一群实验组织还要求联合国来保护选中者也够臭屁的。还有姐,你那边的两个选中者情况如何?”

   “这个说起来可能很麻烦,我把信息发给你,你自己看吧,总之她们的情况非常不好。”

   “那好,再见,舞姐”

   月挂断了电话,不久一条加密的档案文件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月,打开那条信息看了许久,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留着长发,眼神犹豫黯淡。另一个竖着高高的剑道马尾,眼神中凛冽而又不可侵犯。

   “啧啧啧,又是两个不好惹的主啊。”月叹了口气,随后用脚趾嗯灭了手机。

  

   第五章 凛寒侍道

   深冬的日子,早已找不到樱花的残影,仅仅只剩下寒冷回旋的风在这个狭小的岛国吹舞。

   在这座宅院里。大名时代的古式建筑,被完美得保留了下来。

   那是声名远扬的明智家,这个从几百年前就保留至今的古老家族,如今已经有三代接手。

   雪花肆意的散落,将地上铺砌成了柔软的雪地。

   梳着高马尾的剑道少女站在雪地中央,在如此寒冷的环境里,少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剑道服,服装随着风飘扬,露出了裤腿下一丝无挂的双脚,因为寒冷的关系脚趾已经开始泛紫。

   少女的眼睛紧闭,雪花落在她长长地睫毛上,她仿佛是飞扬雪花中静止的间隙,留守着时间的寂寞。

   “明智小姐,请问可以开始今天的训练了吗”穿着黑色剑道服的武士围绕着少女走动,手中武士刀寒光闪烁。而那位少女的双手却空空如也。

   “叫我凛就好了。你是我的对手,而不是我的下人,我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姐,开始吧!”少女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凛冽如寒风。

   这是明智家日常的试炼。

   武士举起了自己的刀,向着雪地中央的少女发起了冲锋。

   凛的身资高速的移动起来,当黑衣武士到达她所在位置时,只剩下原地两只美丽的脚印。

   而凛早已在他身后。武士习惯拿刀格挡。

   在雪与风的高速中,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交接的声音,两人都已极快的速度交手着,但显而易见的是少女用的武器却并不是武士刀。

   寒风袭来 。

   武士刀断裂,一半的刀刃插入雪中。

   凛的右脚对着落败武士的咽喉。雪地中的阳光反衬出指甲的金属般的光泽。

   武士赶忙停手投降。

   这把能够劈断武士刀的武器竟然是少女的脚趾甲!

   仔细一看。凛柔软并且冻得发紫的脚趾上,长着金属且半透明的指甲,留的很长,一直长到脚趾的三分之一,能够劈段武士刀却不留任何的痕迹。

   “厉害厉害,凛小姐,你这次用了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打败了我,相信4天后的去零靛也完全没问题吧”武士拾起断掉刀刃,站了起来。

   “那当然,谁让那个组织竟然选择伤害少女的脚来决定淘汰的人呢,可世界上有谁伤的到我们的凛小姐的脚呢?”旁边的小厮捧场道。

   就在好几天前,这个满负盛名的家族收到了来自零靛的邀请函,他们以少女的脚伤为基础,以来淘汰不能行动的人。

   但明智家以研究各种奇特的兵器以及人体改造为专业,零靛这个机会仿佛就是专门为长着钢指甲的明智家小姐准备的。

   虽然明智家并不贪图那些所谓的美元和职务。但是借此来宣扬他们家族的实力也是绝佳的好机会。

   因为这件事,整个家族都沉浸在提前胜利的喜悦中,只有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一言不发。

   钢铁指甲跟本身自带的指甲,相互冲击,向外扩张的指甲其实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脚趾肉里,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一滴红黑色的鲜血,从脚指甲缝里溢出,滴入洁白的雪花中,慢慢扩散,仿佛那段黑暗的童年。

   明智家作为日本有名的大家,自然希望有优秀的继承人能够掌握家族的权柄。

   然而命运,却给这个家族开一个大大的玩笑,大家长英年早逝,他唯一留下的血脉,仅仅只是一个年幼的女儿——凛。

   为了锻炼这个女儿继承家族,从小就对她格外严厉。

   十岁那年,心智尚不成熟的凛对于跪坐这类古老严肃的事情并无概念。

   她跪坐在榻榻米上听元老们讲话时,两双脚不老实的动来动去,脚趾一翘一翘的,显得俏皮可爱,玩兴大发的凛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扰乱了纪律。

   这个时候,家族重金雇佣而来的剑道老师当即就拔出了武士刀,对着少女柔弱的脚心狠狠的插下,把右脚死死的订在了榻榻米上,凛痛苦的大叫,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师和元老,眼神无辜可怜。

   剑道老师大声呵斥瞪着眼睛说你给我坐好了,不许动,但是凛脚心的剧痛让脚趾急剧收缩不断颤抖着。

   于是剑道老师拔出了短小的怀刀,对着每一根颤抖的脚趾狠狠地插下, 把他们钉死,元老们都变了脸色但没有人阻止剑道老师,因为他是现世有名的武士。虽然严厉,但他教的学生没一个不是旷世奇才。

   直达鲜血染红了榻榻米,老师才将刀拔下,而此时凛已经痛晕了过去。

   那以后,那段樱花树下赤脚玩耍的日子结束了,等待凛的只是无休止的训练。

  

   次年,家族做了一项重要的决定,他们要将家族引以为傲的新型人体改造作用在自己唯一的继承人上。

   考虑到少女的柔韧性,家族决定用新型的合金材料来改造凛的脚趾甲,以及锋利度和延展性来达到武士刀的效果。

   但如果想要全面的改造脚趾,就必将先将脚趾切下,通过基因技术和合金技术相结合,来强化硬度。

   11岁的凛哭着喊着,两只小手死死地握住自己的脚趾,不愿意拿去作为改造品。逼得几个元老将她狠狠的绑起来。

   由剑道老师来执行摘离,待凛固定后,剑道老师握住手中的武士刀,寒光闪过,血流如注,染红了整个脚板,十枚如玉的脚趾掉进血泊里,颜色渐渐惨白。

   医生把脚趾捡起来放进一个罐子里,摇了一摇,发出清脆的响声,脚趾们就这样互相碰撞着离开了凛的视野。

   这几个月来,凛过着没有脚趾的日子,走路常常摔倒,直到那天,一个元老告诉凛改造成功了。

   凛笑着跑到实验室, 十颗脚趾像是玉石放在红色的棉絮里,而脚趾外泛着银色光亮的脚趾甲锋芒毕露。

   凛没有想象中等到的惊喜,反而感到了陌生和恐惧。

   随后接趾手术成功了,凛看着自己脚上的十把凶器,虽然以家族的科技完全都看不出任何割裂的痕迹宛如新生。

   但噩梦紧接到来。

   凛从那日起开始用脚趾训练自己的剑道,不断不断的练习,日复一日。

   为了能够使出刀刃的锋利,趾甲就留的长长的,为此凛每次穿不露趾的鞋子都会痛的咬牙。

   可是随着趾甲越变越长,趾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合金般锋利的趾甲立刻割裂了皮肉,有一天凛从睡梦中醒来,鲜血从十个趾甲缝里溢出,而十个脚趾都肿的发红。

   凛强忍着继续训练,直到有一天脚趾已经开始发紫流脓,十颗脚趾落第就痛,家族才发现了这件事。

   但是家族的关注的却不是凛的脚伤而是,这把“刀”不美观了。

   家族派出医生和科学家来为这把“刀”打磨,他们戴上白手套对着发紫的脚趾使劲一握,鲜血与黄色的脓液一起流出,痛的凛昏死过去,随后他们又用激光切割来切除陷入肉里的脚趾甲,粗暴的搓洗消毒,完全置凛的感受于不顾。

   凛大吼,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家族的继承人……

   还没说完,剑道老师就用耳光让凛闭了嘴,说道“武士打磨自己的武器是理所当然的,乱叫什么!”

   凛这时才明白,自己的双脚从手术后就是“工具”了,武士无论怎样对待利用自己的刀都是应该的……

   十四岁哪年,家族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竟然把凛康复的双脚当做最新武器用来展出!元老们不顾凛的反对,给这双肉嘟嘟的小脚涂上了白粉,放在了展桌上,由一辆小车载着,在国际博览会的明智家展中展出。

   凛赤裸的双脚,脚心朝上翘得老高,方便那些国际高官和知名科学家观赏。凛被气的满脸羞红。

   看过的人都啧啧的赞叹,赞赏武器和基因技术的完美融合。却没有人注意到,那双脚的主人正是明智家合法的继承人 。

   在脚趾不断重复的生长拔除和羞耻的展览中,年幼的少女一天天长大了,变得冷血漠然。

   因为脚趾甲硌得脚痛,少女干脆只穿露趾的木屐。

   她确实成为了明智家的家主,握住了权利的把柄,就连元老都要对她低头问好。

   可明智家的小厮们已经几年未见少女的笑容了,都暗自纷纷议论,既畏惧又怜悯。

   凛总是一个人光脚站在雪地里,直到双脚麻木冰冷。

   偶尔路过的奶妈总是会看见她落寞的背影,想起若干年前活泼的小女孩,感叹当年善良可爱的天使变成了如今的冷血杀手。

   只有凛知道站在雪地里借住冰冻才能缓解脚趾的疼痛,顺便冻结自己当年开朗的心。

   这些年来她打败了自己的剑道老师,有一次还用自己的趾甲切开了一个盗贼的咽喉。

   她恨自己的脚,因为那是杀人的凶器,就算是参赛,也是家族是想借零靛来宣传自己。

   冰冷的少女至此暗暗决定,比赛结束后就做截肢手术,拿1亿美元的奖金和联政局经济秘书的职务 。

   远离家族,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弥补这些年来逝去的幸福。

  

   第六章 火光琴音

   时代总是交替着改变,想要驻足观望过去的人们早已来不及等待就已逝去。

   就像这座繁华的商业街背后曾有一条过时的老街,这座高大的世贸大厦背后曾有一座古老的教堂。

   只有在那些看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还存在着过去的影子。

  

   拐角的末端如今已经成为了众多的流浪者聚集地,社会底层的人用报纸裹住了自己的身躯瑟瑟发抖,吃着别人剩下的残羹剩饭。在一群流浪者中却有一个女孩格外的显眼。

   这个少女的穿着与其花季的年龄丝毫不匹配,灰暗色的破布衫裹住了她颤抖的身躯,少女的肌肤在他的长袍下纤毫毕露,只不过洁白的皮肤被灰尘包裹了一层厚厚的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长袍之下,除了一条破布内裤和裹胸巾之外便空空如也。就在前几个星期,少女面对自己刚刚丰满的乳房也只好用裹胸巾狠狠的缠紧,打上死结,虽然每次都缠的胸部红肿,但如果被其他流浪汉发现自己是女生,后果便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女孩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脚趾,女孩的双脚可爱而又匀称,虽然沾满灰尘但脚上的银镯让她依旧美丽。

   这是少女身上为数不多的奢侈品,而另一件则是紧紧藏在裹胸巾里的黑色金丝的信封,几天前她收到了零靛的邀请函。

   她叫琴,在流浪汉众多的聚集地,她无法不那样的谨慎。

   这种饥饿已经让她两天都没有合过眼了,然而每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个人”就会说话,琴害怕她,所以强迫自己不睡觉,顺便警惕那些流浪汉。

   但困意还是渐渐的袭来,不久,琴便耷拉下了脑袋。

   昏沉中伴随着杂音,像是火光又像是煎熬的叫喊声。

  

   昏沉中伴随着杂音,像是火光又像是煎熬的叫喊声。

   “别抗拒我了,懦夫,我就是你”那个声音出现了。

   “请你不要讲了,我不想听你说话”琴呢喃道,双脚害怕的颤抖。

   “哈?不想听我说话,那你想听听他们的话吗?”那个人不说话了,只剩下一群小孩子哭声,愈来愈近,伴随着火光。

   “别说了,不要……啊!……”琴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汗流满面。

   “嘀咕什么呢!吵死了”琴身旁粗狂的流浪汉大吼着推了琴一把。

   这一推把琴从噩梦中解救了出来,

   琴大口的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零靛信封的一角显露了出来,勾着金丝的边角格外引人注意。

   “这是什么,给我看看”流浪汉伸手摸向了琴胸部的信封。

   “不要,叔叔,这个……”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琴后知后觉的护住胸部,声音软弱而且颤抖着。

   但终究晚了一步。

   “她是女的!快来看啊,伙计们”摸到胸部的流浪汉惊叫,身后的乞丐也纷纷抬起头来,眼神中贪婪而又肮脏。他们缓缓的向着琴走来。

   “不要,不”琴的眼睛里流出来大颗的泪水,她从小就是懦弱的孩子,她万万没有想到,流浪汉会那么快发现自己的秘密。

   在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中,秩序和法律早已无效,他们可能会将琴虐待至死。

   “懦夫,当初如果不是你那么犹豫,他们也不会死,你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那个人突然说道。

   琴的双肩一冷,心想为什么在现实中也能听到“那个人”的话,自己明明是清醒的状态。

   “你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吗,因为你渴望是我对吗……唉,你岂止是软弱,而且不敢直面现实”那个人说着,脑海中火光也愈来愈近。

   “不,不要!啊啊啊~”琴捂住头开始嘶吼,表情痛苦不堪,她不明白原来只在梦中出现的“那个人”和场景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不要抗拒我,你想要赎罪,由我来帮你解脱”

   “我要怎么做”琴下意识的接话。

   “你什么都不必去做,把身体交给我就行”那个人说罢。

   琴的身体竟然不可思议的自己行动了起来,双脚踏地,站直,怒视着流浪汉。

   “你要做什么?我,为什么……”

   “我在帮你,懦夫,日后就叫我蝶好了,蝴蝶的“蝶”, 希望的蝶……”那人说罢。

   琴看到被蝶操纵的身体猛然向前,像是武器一般挥舞了起来,左脚瞬时抬高,银镯对着眼前的流浪汉狠狠砸下,少女的力道与银镯的坚硬使得流浪汉还没反应过来就立刻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

   其他流浪汉见状也面露惧色,蝶所操纵的琴一步步踏前,脚踝上的银镯染上了鲜血,反映出狰狞的颜色,他们被未知的压迫感吓得步步后退,纷纷散去。

   片刻之后,偌大的空地只剩下琴一个人,影子与本体隔着人相望,这种感觉很奇妙。

   “看到了吗?想要赎罪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和果断冰冷的心”蝶说道。

   “这样真的可以补救当年的过错吗?”琴说道,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相信我,去踏足这条路径,去尝试。”蝶说道。琴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捏住了零靛的信封。

   “日后如果你遇到危难的时候就呼唤我,但作为和你交易的筹码。”蝶顿了顿,抬起琴的左脚看着那沾满灰尘的脚底,眼神突然凶狠起来。

   “我会在帮你度过危机之后,惩罚你的那双贱足!当初要不是你护着自己的双脚没有勇气去救他们,他们也不会死!”蝶的语气骤然冰冷。

   琴的双脚害怕的哆嗦了起来,对啊,当初要不是护着自己的双脚,他们也不会死。可自己是多么的爱自己的玉足啊,以至于逃亡的时候都不忘记带自己脚上的银镯。

   “你的身体现在属于我,但痛感你自己的,所以我可不会顾虑你的感受。那么,我要回收今天的代价了”蝶说道。

   琴的双手握住左脚,突然狠狠地撞向旁边的墙壁,双脚在撞击的刹那形变,五根脚趾在冲撞中,发出呻吟。

   琴痛的要死,但嘴上却不受控制“就是你这双狗蹄子,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死!”

   蝶操纵着琴一遍又一遍的用双手握住左脚然后撞向旁边的墙壁,咔嚓咔嚓的,脚趾一根又一根的断裂。

   远处的行人,看着这个衣衫褴褛发疯的少女,不敢靠近,怀疑她是一个自虐狂,不断地砸着自己已经骨折碎裂的左脚,一边骂着脏话,又一边流着眼泪。场面狰狞,令人生寒。

   就这样砸了很久很久,蝶离开了。

   琴看着自己的左脚,软绵绵的塌拉下来,眼中渐渐模糊,这种痛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教堂,那场夺命的大火。

   “遥——通过比赛!”全场一片如雷的掌声,同时遥在数据化的医务人员陪同下离开了赛场。

   重置比赛现场,比赛继续。

   场上所有的血迹都被尽数清除干净,仅仅只是短暂的休息,便轮到了下一位参赛者——凛。

   铃看到身边一直只字不言的和服少女淡定的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向赛场,比赛的喜悦,只停留了一会儿,铃再次担心起这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少女会不会失去双脚。

   而场上刚才的角斗士因为比赛的失败已经火冒三丈,如今看到新的猎物再次兴奋地大声欢呼起来 ,巨大的铁锤挥舞出阵阵气浪朝着凛迎面而去。

   而凛依旧面无表情的捋了捋面前的刘海,顺带看了看自己头上浮现出的额外能力

   “菊一文字”!

  

   地球的另一边。

   神色凝重的舞突然展露出了一丝笑容 ,拍拍不知所以的月的脑袋,笑着说道“好戏开始了”

  

   第九章 血与静谧

   只要撑过五分钟就好了是吧?

   凛的比赛结束以后就该轮到铃了,铃知道只要一不小心自己的双脚也会沦为角斗士的盘中餐。

   为了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一定要找到解决的方法。

   铃抬起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玉足,一边回忆着比赛的细节。角斗士单靠蛮力和强悍,如果用速度去回避的话,原来的自己还是能够做到的,可是现在这个方案 因为自己的左脚脚踝扭伤而取消了。

   那么剩下的方法……只能依靠自己得到的特殊能力了吗,铃看着浮现出

   在眼前的特殊能力

   “众宇铃音”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该怎么使用呢?

   “吼!”

   发愣的铃突然听到一件巨大的咆哮,随后是如雷的掌声,反应过来的铃迅速向赛场看去。

   不可思议的一幕浮现的赛场上。

   原来威武的角斗士被凛用双脚狠狠的踩在场地上,双手和双腿散落一地,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身体。

   而凛的玉足则泛着金色的光芒把如洪水般的鲜血从角斗士的体内溢放而出。

   角斗士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悲鸣,那声音嘶哑的仿佛来自地狱的石像鬼。可怜而又憎恶。

   凛顺着重力轻盈的从角斗士的身上跃下,双脚踩在鲜血流淌的大地上。 一阵清风拂过凛的衣襟,像是古国樱花树下悠闲地武士般风流倜傥。

   可这时本应该死去的角斗士靠着最后一口气,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向凛咬去,泛黄的牙齿和那恶臭的口腔对着少女柔弱的身体!被逼上绝路的角斗士已经无法顾及主神的命令开始直接进行攻击。

   “当心啊!”铃忍不住大喊道。

   凛却只是轻轻一跃,仿佛空中飞舞的落樱,一个后空翻越到了角斗士的身后。

   那一刻,铃终于看清了,原本只到趾甲的刀片突然伴随着一道寒光衍生出了一把巨大的武士刀轻盈的滑下了角斗士的整颗头颅!

   那就是“菊一文字”!

   那高大的不可一世的怪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像是失去了电池的巨大玩偶瘫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而凛却像是顺手摘了一朵樱花枝一般轻松获得了胜利。伴随着如雷的掌声,凛离开了赛场,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下一位参赛者——

   铃!

   终于要开始了吗?铃听着自己胸膛那一阵又一阵的心跳。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祷告的动作,又抚摸了一下自己,因为扭伤而变得紫红色的左脚。

   随后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赛场,其他参赛选手看着还未比赛就已经受伤的铃不禁摇了摇头。

  

   而这时的 纯早就已经等在了赛场内,俏皮的站在铃的身后。

   “哎呀呀,我们这次的参赛者左脚已经受伤了呢,这样会对这一轮的比赛很不利哟!”

   铃无奈的看了纯一眼,如果自己左脚没受伤的话,真想狠狠的踹纯一脚。

   “那么,让我们有请下一位角斗士!”

   巨大的闸门从另一侧打开。

  

   门后的身影,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振大了眼睛。

   等待铃的并不是意料中的巨大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身穿轻甲的少女。

   “这……”铃一时有一些不明所以。

   凌乱的黄褐色短发,和一双有些脏脏的却不乏美丽的裸足,美丽的紫色瞳孔。眼前这个少女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杀气。

   即使这样那身上的血迹和手上的匕首都格外的触目,不能掉以轻心,铃对自己说道。

   少女突然加速向着铃跑过来,铃心里一惊,正准备闪避,就在这时少女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我叫离,请多多关照,小铃”眼前的少女突然在铃的面前停住随后绽放出一个亲和的微笑,对着铃深深的鞠了一躬。

   唉,这算什么,我也应该回礼吗?

   正当铃还没反应之时,突然自己的左脚爆发出一阵断裂的剧痛。

   “啊!……”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铃的下方,快的铃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少女娇弱的裸足暴露无遗的展现在离面前。

   完了!铃心想,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啊!看来自己注定要失去双脚了。

   随后又是一声清脆的爆响!疼痛从左脚脚腕衍生到身体各处。

   观众相继发出可惜的叹息。

   一阵虐待后离渐渐站起身来,瘫倒在地上铃呆呆的看着自己已经被矫正的扭伤,又看了看离,还没来得及开口,离像是干完了一项大工程一样,舒了口气。

   “这样就公平啦,你的伤我治好了,来吧,对手!”

   铃看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刽子手”,竟然帮自己医治好了扭伤。

   “谢……谢谢”铃用干瘪的声音说道。

   纯在一旁满脸无语的看着这个角斗士和铃,心里嘀咕着,Boss看来又做出了什么奇怪性格的人物呢……

   胜利者的休息室内,凛盘着腿坐在石凳上看着角斗场内的情况。

   良久,凛轻轻的叹了口气。

   随后用手从盘着的腿中拔出自己的右脚,少女白皙的脚趾上两侧微微肿起了一片红色的硬块。

   合金所做的指甲因为长期没有打磨,再加上能力的副作用,指甲想要拼命的生长,却又遭到脚趾肉的阻隔,只能死命的往肉里钻。

   不过自从被家族改造后就一直是这样,凛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没有家族帮自己打磨“武器”。在零靛的比赛时间这种肿胀可能会延续下去。

   时间不多了啊,迟早有一天合金趾甲会撕裂自己粉嫩的脚趾,这样梦想就无法实现了啊!

   凛从石凳上翻下,更加面无表情的看着铃的比赛。

   角斗士的格斗场场上铃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恢复的左脚。

   而离在不远处旋转着手中的小刀,白皙的双脚已经蠢蠢的欲动的做好了姿势。

   双方彼此都沉默了一阵子。

   “那么开始吧!”

   离率先发动了攻势。看似柔软的双脚猛然加速,像是野兽的蹄掌。手中的刀光犹如夺命的黑鸦。

   在一旁看着的纯这才安然离开了赛场。

   而此时的铃注意到自己的脚底似乎有点痒痒的像是波动……然后还没等到铃做出反应,离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刀光改变了轨迹向着脚部划去,速度极快,铃来不及闪避,只能稍稍抬起了自己的右脚,银色的刀刃顺势切入铃的脚底肉,带出一丝血丝。

   铃吃痛往后闪去但是刀刃仍旧紧逼不舍的再次飞速横切过来,这次刺中了空中的脚跟,地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然而这时,离的面部突然急剧扭曲 ,步步深入的小刀停滞在原处随后飞了出去,咣当的砸在了地上。

   铃收起踢在离头上的左脚。

   猜的没有错,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柔软的脚趾点地,轻轻的感受着附近的波动,突然万千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快速而又准确。

   这就是自己的能力

   “众宇铃音”

   兼具预判以及侦测的异能,只是……

   这时,倒身后的离突然露出享受的表情,随后翻转的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化为了残影。

   “你很强呢,朋友,那么,这样呢……”离的声音随着她的移动而渐渐变得缥缈,最后化为了一道疾风,比第一更快的刃,更快的风!

   铃的双脚踏地,传导到脚上的振动毫无遮拦的暴露了离所在的方位,再一次。出乎意料的预判闪过了离锋利的刀刃。

   闪着血光的刀刃,从娇小的脚趾旁经过,然而就是无法伤到铃丝毫。

   “看来你看好的女孩子说不定还真的可以赢啊”

   舞夺过了月手中的夹子指着屏幕上铃飞跃的身体说道。

   此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也就是说再撑两分钟铃就可以通过试炼了。

   “知道了啦,那是肯定啊!你妹妹是什么眼光啊”

   这个有自虐倾向的女孩一边应答一边夺过舞手中的夹子然后费力的掰开后夹在了自己的脚趾上。

   这是那种有几十公斤咬合力的铁夹子,现在被月夹在自己的小脚趾上,小脚趾被巨大合金钢板夹得紫红发黑。

   舞看着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刚才铃的表现也足足让她们松了一口气,这次看来是十拿九稳了。

  

   这时电脑边废弃的货品箱子里放着一把榔头引起了月的注意,月好奇的把它拿了起来,看看坚硬沉重的榔头又看了看自己红嫩的大脚趾,轻轻的举起了榔头……

   “啊!”舞突然间大叫了起来,绯红色的长发随之一颤,月被吓得榔头落地,重力加速度狠狠的砸在舞的脚趾上,顿时砸的可怜的小脚丫紫青发肿。

   出乎意料的是舞只是捂着脚趾,却依然盯着屏幕不放,甚至没有责备月,月这才不解跟着看去。

   “你的自虐倾向难道是会传染的?”许久,舞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呆呆的望着大屏幕上不可思议的一幕,而原来为铃放下的心却又悬了起来。

   铃的身影仿佛是过去的残影,总是能够在那么零点几秒的一刻闪过离最致命的斩击。

   而离手握双刃,赤裸的双足仿佛旋转的暴风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加速,再一次扑空之后总能迅速调整发起另一波更猛烈的进攻。

   两人的身影不断的交错,攻防的速度也在不断的加快,逐渐化为场地上两道黑影。

   铃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汗水从额头上渗出一直凝聚到少女的睫毛上。

   在外人看来铃对于离的攻击闪避的仿佛游刃有余,但只有铃知道 ,这已经快要逼向了自己体力的极限。

   而且……

   铃的裸足上已经出现了不断蔓延的鲜红色血斑,“众宇铃音”的能力发动需要通过充血使脚部极其敏感,而零靛更将这种效果扩大到了极致。

   双脚充斥着胀痛和酥麻的难受感觉。铃暗自庆幸比赛即将在一分钟之后结束否则自己可能无法控制自己膨胀的血脉。

   双脚的传来的波动突然停止,铃正诧异,却突然看到猛攻中的离居然停了下来径直站在铃的面前,前额的发丝遮盖了她的脸庞,她的全身颤抖着,嘴里呢喃着不明的语言。

   这是怎么了?铃出现一种不好的感觉,双脚不由得并紧。

   “快,不够快……要快……要更快!”离猛然抬起头来,手中的匕首带着尖锐的银光飞驰,这一刺居然是刺向自己的裸足。

   刀刃贯穿了离的右脚,少女的眼中顿时如同红莲绽放,在同一时刻拔出的银刃和自己被贯穿的右脚同时发力。

   受到巨大疼痛的离像是爆发出了自己身体极限,万千道残影在急剧的暴风中飞越,沾满鲜血的右足以不可思议的频率飞速运动起来。

   “当当当当当当当……”快速凌乱的频率闪入铃的脑海中。

   “这……”铃听着仿佛虫鸣般急促的振动,因为间隔太少,倒仿佛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完全没有办法去判断方向。

   急促的啸声闪过,极快的银刃飞射而出,离的攻击竟是来自正前方,夺命的银中化为一道光闪过!

   杂乱的地牢,永无停止的黑夜,以及那些散落的野花。离在自己愈加加速的动作中看到了曾经刻骨铭心的场景。

   “接招吧,队手!让你们亲眼看看这孤独所磨砺出的力量!”离美丽的紫色瞳孔中闪烁着坚定而又狰狞的神态。

   “遭了!住手啊!”纯突然从天而降,冗杂的数据带着一股漩涡飞向铃。

   设定上角斗士只能攻击少女的脚部,然而离却举起银刀刺向了铃的心脏,这样势必会丢掉那个女孩的生命,必须要阻止她!

   纯的手中蓝色的光芒闪烁,然而离却已经直逼到了铃的面前,以连纯的数据驱动都赶不上的速度。

   一切都晚了,已经来不及阻止,boss会把这些归给自己的错误。

   飓风的中心浓稠的鲜血喷洒而出,随后是地上残缺的碎肉,观众们惊叫着彼此闭上了眼。

   久久的沉寂,突然一位观众大喊了出来,其他观众也纷纷睁眼看向场地上的那一幕。

   在不远处,原本安然打坐的凛突然一跃而起看向现场。冰冷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那一刀接的如此的暴力,如此的完美!

   铃翻身向后,自己白皙的右脚死死的抵住了疾驰而来的银刀,三根脚趾死命的蜷曲着握住了那即将取走自己性命的武器。

   “啊啊啊!”铃大喊着把银刀向着离的方向推去,鲜血仿佛止不住的喷泉流了一地,但是铃的眼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

   “孤独?那种东西可不是只有你有啊!”

   破碎的货车,漆黑的棺材以及小镇的废墟在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仿佛是一头孤独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银刀落地,带血的右脚狠狠的踏在离的裸足上,离被逼的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柔弱的身体晃了两下,随后跪倒下去,像是折翅的鸟儿。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儿,掀起了离散乱的发丝。

   “我……我输了”离的眼泪在瞳孔里打转渐渐滑落,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谢谢你,对手,我……”

   离的声音随后越来越小。

   她身体渐渐变成透明,从脚尖处开始消散,这个少女的数据正在渐渐消失。

  

   铃在一旁剧烈的喘息,地上还散落着刚刚硬是抵挡银刀而散落的碎肉和两根脚趾以及满地的鲜血,她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智能少女。

   观众一片哗然,不断有人喝彩和呼唤铃的名字,祝贺着得胜者的功绩。

   只有铃提不起高兴的心情,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她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少女拥有和自己一样的感情和那份似曾相识的孤独。

   那是一种举着火把孤身站在冰原的痛苦,凛冽而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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