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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的江湖】

   作者:腹中无墨 时间:2021.3.2 首发:第一会所

  

  

  

   第一部 侠客行 第一章 剑酒女人

  

   扬州之地,平复之丘,多有小雨,润地湿花。尤其是这山峡之间,早上总泛起鬼雾,晌午才歇,遮了老天的眼。

  

   此地平展,临近官道,客商极多。

  

   在那漫天迷雾中,有一炊烟袅袅升起,炊烟之下是一盏小棚,茅屋搭建。

  

   卖了半辈子的酒的王婆就住其中。

  

   骚客诗人,侠士旅者,络绎不绝。

  

   凡走官道,都到王婆这讨碗酒吃。

  

   王婆的酒,又称十里香,别名入肚柔。

  

   酒性本冽,但王婆的酒,盛碗却温顺服帖,缠缠绵绵的粮食滋味舌尖百转。

  

   先是甜,甜中带点酸,柔柔的滑下去,一会儿就有热气从喉头升起来,暖暖的烘着五脏六腑,却不教人烧心。

  

   十里八乡的侠士,皆有不少不远千里讨口酒来喝的。

  

   男人嘛,一生只有三样东西:剑、酒、女人!

  

   剑是手中兵,也是心中器,酒是肝肠断,也是知音物。

  

   至于女人,奶子大,腰肢软,臀儿翘,够得爽快便好!

  

   这不,打早起就有风,王婆佝偻着背刚刚把摊子支起来,斜风细雨中就传来了马蹄踏踏声,为首是一头枣红大马,雾中冲出,马上是一膀大腰圆的汉子,光头杏眼,络腮胡子,鞍边斜插着两口宣花板斧,身后跟着十来个人,马蹄溅着春泥,来到了王婆摊前。

  

   「捋……」

  

   一声长呼,前蹄扬起,马背上的汉子挪过头来,咧嘴傻笑,瓮声瓮气:「王婆子,有酒吃没?」

  

   王婆淡淡抬眼看了汉子一眼,常人若是见着这汉子,说不定早已吓尿,但王婆不然,垂眉道:「有!下来吃罢!」

  

   言罢,自那晾酒的瓮里舀了几坛,放在了桌子上。

  

   那十多匹马在摊前停下,不少马上都带着东西,那汉子的马背上,更是驮着一个麻袋,内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呜咽滚动。

  

   王婆看了一眼,便知是个人儿,她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把酒放上了桌。

  

   那些个汉子,乌压压的进得铺子,三三两两一桌,本就不大的摊子登时就被这些个汉子沾满了,只余下了靠角的两个位置。

  

   不一会儿,推杯换盏、畅笑连连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期间也来了一些客人,老远听到这些汉子的嘈杂声,又看到了汉子的乌压压的人数,纷纷缩头,大老远便改了个道。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世间,多得是胆大的主。

  

   络腮胡汉子喝了没几碗,远处的浓雾中远远传出了叮铃铃的铃铛响动声,声音如风似雨,急骤驰快,没多少声便有一头白马自雾中急啸而出。

  

   那马当的是矫健非常,浑身雪白,鬃毛梳的齐整,四肢沉稳有力,马勒脚镫都是纯银打就,闪闪发光,脖间系着一金黄铃铛,赶路起来晃荡做响。

  

   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腰悬宝剑,剑首着遂。身后跟着一矮红枣马,马上是一佝偻老者,五十有六,粗布麻衣,脸如树皮、面似重枣,身子在马背上颠簸摇晃,直如那顽童手中的糖人,稍不注意便会打翻。

  

   这一老一少的组合,颇为怪异,但更怪异的是,方冲出浓雾,少年看到那官道旁的大大酒字,眼睛便是一亮。

  

   「赵叔,有酒!」

  

   那少年一声长啸,马鞭在空中拍的一响,虚击声下,胯下白马昂首长嘶,在官道上如箭飞出,眨眼间便停在了酒铺前面。

  

   旁人见得这酒铺中的众人,早已如遇瘟神般退避三舍,但少年不怕,反而是一拉马绳,双腿轻轻一挟,白马四蹄翻腾,稳稳停下。

  

   少年自马背上纵身翻下,拍了拍身上尘土,便要进铺。

  

   王婆在铺门口张开双臂,拦了下来。

  

   「少年人,吃酒不得带兵器,这是我这间酒铺的规矩!」

  

   王婆冲着少年轻轻摇着头,同时眼神往少年的腰身瞄去。

  

   「好说!」

  

   少年爽朗一笑,取下腰间佩剑,头也不回的往后一腰,那长剑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横落在了马鞍上。

  

   「好马……好剑!」

  

   酒铺内的众人纷纷惊叹,络腮胡子大汉更是眼神火热的看了一眼少年。

  

   随着少年郎入屋,原本推杯换盏的酒间气氛顿时消散,黑压压的人群全都看着少年,后者与那身后的老奴酒铺里看了一圈,径直朝着空出来的那座位而去。

  

   坐下后,少年开口道:「小二,上酒!」

  

   末了,百里香端了出来,隔着老远少年就耸了耸鼻子,吧唧着嘴,叹声好酒。

  

   一杯入肚,暖意哄身,酒香润在喉间,像是鱼儿在打滑。

  

   便是那京都,都未曾吃过这等好酒。

  

   一旁的老奴未如少年般大快朵颐,但也是坐着笔直,满脸享受,仿佛面前的十里香,是天上琼浆,瑶池美酒。

  

   只见他拿起酒碗,端自鼻尖,先是左右晃动,闻着扑鼻酒香,近而轻轻吸嗦,一口入喉,上下滑动,酒香渗入肌肤,融入血肉,润了嗓子,香了喉头,这才慢慢滚落,感受那四肢百骸,尽皆舒张的快感。

  

   一老一少,就着山间小雨,铺中浪客,沉醉酒香。

  

   细雨似乎下的大了,酒铺外的马儿踩着春泥,甩动着那长长的鬃毛,水珠子溅到了地上,打塌了一窝水坑。

  

   铺子中品酒的络腮胡子站了起来,端着酒碗,来到了少年面前。

  

   「二位,眼生的很啦!」

  

   大汉膀大腰圆,豹头环眼,眈眈虎视的看着少年。

  

   嗓音也如那六月天的旱雷,闷声闷气。

  

   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怒目金刚的威势。

  

   少年微微仰头,剑眉星目,靓丽的眸子轻轻一弯,浅笑道:「您不认识我,我可认得您呢,敢问可是雁荡山朱二爷当面?」

  

   「呦?听过啊!那就好办了!」

  

   络腮胡子咚的一声将酒碗放到桌子上,满脸大笑。

  

   「这雁荡山方圆数十里地,皆是你朱二爷掌管之所,若想从此过,皆留买路财,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络腮胡子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少年,虽少年身上的衣物不似大户人家美少年那般富有,但那俊俏的白马和锋冷的长剑,却足以抵得上万贯铜财。

  

   尤其是那白马上的银鞍、金铃,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好货色。

  

   少年闻言,却是慢慢放下手中酒碗,那入喉即化的十里香,早已被他一滴不剩。

  

   「知道!」

  

   少年直视着络腮胡子,面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嘴角上扬,微微带笑,如星星般亮丽的眼眸中,闪烁的是点点寒芒。

  

   只是眼神对视的刹那,络腮胡子便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底心攀到了后背,继而顺着脊椎骨散出。

  

   「不过少爷我除了这点儿酒钱,身上再无他物,对了……差点儿忘了!」

  

   少年一拍脑门,却是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图纸,卷成了圆筒。

  

   剩余的十几个酒客尽皆站了起来,黑压压的将少年围了一圈。

  

   「这个东西,还值三十年银子!」

  

   「什么东西?」

  

   络腮胡子一愣,一把夺将过来,原以为是藏宝图,可打将开来,赫然入眼的却是三个大字:悬赏令!

  

   下端是一行简介,以及一幅颇为熟悉的画像。

  

   画像本人,正是络腮胡子自己!

  

   「你!」

  

   明白过来被人戏耍,络腮胡子一摔画像,恼羞成怒。

  

   喝骂之语还未出口,两根白嫩的手指就印入眼帘。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格外响亮,憩息于树梢头的鸟儿也是被这声惨叫声惊到,扑扇着纷纷散去。

  

   只见那络腮胡子捂着双眼,鲜血顺着指缝滴答,如一头疯牛,四下乱撞,桌椅摇晃,酒碗摔洒,滴答的鲜血在地面留下了两行印记。

  

   「朱二,扬州会稽郡人士,落草为寇,祸害乡里,官府赏银三十两,不问生死!诸位……少爷我差些酒钱,还希望诸位能够拼凑拼凑!」

  

   少年一边说,一边将那悬赏令重新揣回到了胸前,下一秒钟,那些个围过来的大汉还未及反应,少年单手一拍桌子,脚尖轻点凳面,纵身而起,将那酒谱的草舍掀开来一块儿,飞身落在酒铺之外。

  

   细雨如酥,正浇筑着地面。

  

   雨中少年回身拔剑,剑鞘斜射入土,剑尖锋利,寒芒阵阵,直指酒铺内众人。

  

   这些个汉子是雁荡山附近一代的悍匪,占山为王,官府几次围剿,终以失败告终,少年游历江湖,一人一剑,正是为了百姓除害,荡心中侠义之风。

  

   那些个汉子愣了片刻,显然想不到少年一出手,就废了自己家二当家的双目,当下迟疑了片刻,随即一窝蜂似的从酒谱当中冲出,马上兵器拿下,刀枪棍棒各有不同,齐齐对着少年郎。

  

   细雨滴落在剑身上,悠悠然折射着寒光,那些个汉子各个五大三粗、杀气腾腾,围住了少年,如群狼囚羊,剑锋犀利。

  

   蓦然,当先一人率先冲杀过去。

  

   「杀啊!」

  

   杀伐声在雨幕中响彻,数倍的人数朝着少年郎饿虎扑食,但见那少年郎面无惧色,长剑在手腕处翻转了一圈,随后卸去当先一人力劈华山下来的一刀,单掌击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少年郎的手掌虽绵,但力道万钧,击在那人胸口,那人的身子立马虾米状拱了起来,一口老血夹杂着碎肉自嘴中喷出,身子重重的飞了出去,沿途撞倒了三四个人。

  

   那些人一碰到那人的身体,就纷纷口吐鲜血的飞了出去。

  

   打飞这人,少年脚踩罡步,人群中左突右闪,好不快意。

  

   那些个悍匪虽然都是刀口舔血的主儿,但始终只是些性子狠辣的主,面对少年这等江湖中人,难免吃力。少年的长剑就像是长着眼睛一般,在人群中肆意横飞,剑光霍霍,那些人稍一碰触,便落个断臂失腿的下场,更有甚者,和少年交手了不过几个回合,人头便被斩了去。

  

   那少年武功怪异,身法奇诡,一番酣战下来,悍匪们死伤殆尽,却是连那少年得到一根头发都没碰到,甚至少年的衣袍之上,都未曾沾上半分血迹。

  

   只剩下一人的悍匪,早已经是吓得肝胆俱裂,翻身上马欲要逃跑,却见那少年收了长剑,脚尖轻轻在掉落自地面上的刀柄处一踩,单脚将那大刀踢了起来,然后一记扫堂腿,大刀如那离弦之箭,自那匪徒的后背灌入,前心灌出。

  

   身子一歪,便从马背上跌落,再无声息。

  

   顷刻间,酒铺前面的空地,已经是一片尸骸,血水混合着雨水,在地面流淌。

  

   少年走到那络腮胡大汉前面将脑袋割下,随意用布子裹住,然后系在马上,并且将那络腮胡子马背上的麻袋拿下,打开来,是一位吓得花容失色的妙龄女子,看其穿着,正是不久前遭这伙贼人洗劫的王员外的闺女。

  

   至于那岣嵝老汉,则是早已经起身将各个尸首摸了一遍,掏出了一大袋满当当的银子,当先一锭银子被少年甩给了酒铺老板王婆,另外一些分给受惊的少女,剩下的,则被少年装进了腰包。

  

   王婆似乎早已习惯,将碰倒的桌椅扶正,回屋拿了一柄锹锄,这遍地的尸骸,总得有人收拾不是。

  

   「这位英雄,感谢救命之恩!」

  

   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踉跄几步来到了少年马前,细雨湿了她的头发,却不失为一美人胚子。

  

   「敢问这位英雄叫什么名字,来日小女子一定……」

  

   「算了!」

  

   少年爽朗一笑,却是转而看着兀自收拾的王婆,开口道:「这位老板,可否再来几坛子美酒啊!」

  

   王婆依旧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回屋装了几坛子酒,隔空扔出。

  

   那少年剑柄一挑,叮叮当当的将三四坛美酒担在了肩后。

  

   接着,就见少年双腿一夹马肚,胯下白马嘶鸣一声,直抢出去,片刻之间,那间酒铺就被遥遥的甩在了身后,只有那沿着酒铺一路滴答下来的血迹,似乎书写着少年郎曾经到过这家酒铺的痕迹。

  

   当真是应了那句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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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的江湖」(重置)第二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雁荡山,靠北边的地势了,与幽州接壤。

  

   雁荡山上有一处天然的好地势,若是换个灵秀之处,说不定早就被某个居士据为己有,开宗立派了,但是此刻,这处雁荡山上的天然洞府,却是被一伙蟊贼做了老窝,简单地修缮了修缮,便有了聚贤堂这么个名号。

  

   此时,聚贤堂中正开着宴会。

  

   好一副妖魔乱舞之相!

  

   雁荡山上的几个当家的正在席间大快朵颐,案几上、水果、烤猪、炖羊、牛腿、整鸡应有尽有,虽都是山间田地所产,但也算得上是丰盛,普通百姓怎能吃上这等美食,但此间的蟊贼,却不拿这些当回事儿,每个当家的身边都依偎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为宴会平添了几分快活之意。

  

   主案上,是一名身如小山,牛高马大的肥硕贼人,那贼人目如铜铃,满脸横肉,脖粗肥肚,体态丰盈,一层层的肥肉肉如同扇子一般叠在一起,一左一右各依偎着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强颜欢笑,虽然是农家女打扮,但容貌皆个中上之姿,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抢来的,此时的这两名农家女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撑开,那贼人蒲扇般的手掌一左一右,从那两名农家女的领口伸了进去,握住了那丰满的半只乳房,肆意的揉捏着。

  

   而在那贼人的身下,案台之下,还匍匐着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正颇有节奏的前后耸动着自己的脑袋,凹陷下去的脸颊仿佛告知着女子此刻正是怎样的尽心尽力,随着女子头部的起伏,依稀可见一根短小的阳具,在女子的红唇间若隐若现。

  

   这阳具虽小,但随着女子尽心尽力的服侍,阳具的主人却是紧致的靠在了椅子上面,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满脸舒爽的表情,随着女子整根的吞入,喉咙的滚动,那贼人揉捏另外两名女子乳房的手掌,却是逐步加力,并且了,胯下的那名女子似乎被贼人调教有成,每当含住贼人肉棒之余,都会整根吞入喉腔,雪白的喉咙上下的滚动,透过那盈白的肌肤,甚至能够看到阳具的身影,在依稀间浮现。

  

   「嘶……」

  

   贼人后仰着头,大张着嘴,吸扯着凉气。

  

   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位农家女,则是趁机将一干瓜果蔬菜塞入贼人口中,声声曼笑,魅惑讨饶。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的农家女子,身逢乱世,烖入土匪窝中,又怎能有清白可言,唯一的希冀,就是能够借着这副身子,侥幸活命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贼人身下的女子会那般卖力的讨好了。

  

   而在大厅的正中央,则是另有着一名戴面纱的女子在载歌载舞,身着薄纱的女子,姿态轻盈,身姿妙曼,细弱垂柳的蛮腰扭动间,带出万千风姿。

  

   那如蛇一般扭动的妖娆身姿,看得一旁的诸多头领心下火热,恨不得此时就飞扑上去,当场敦伦一番。可终究谁也只是心头想想,不敢付诸行动,因为这名曼妙的舞姬,只属于最上座的那个壮硕汉子,也就是整个雁荡山大当家的——云上雁!

  

   唯有这个威名,才配得上雁荡山的大当家的。

  

   此时的大当家的虽然满脸享受,但是目光却一直紧盯着面前的这个舞姬,随着舞姬的舞动意乱情迷,而那舞姬也是深谙取悦之道,那身上的薄纱在跳动之间,开始一层层的褪下。

  

   随着舞姬薄纱的褪下,整个大厅里的气氛烘托到极致,一个个首领脸红脖子粗,四五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舞姬,尤其是那居中正坐的大当家的,当目光与那名舞姬对视的一刹那,被胯下女子含进喉咙深处的巨龙一阵抖动,一股股灼热的精液,在女子的喉咙当中悉数爆发。

  

   「呜呜……」

  

   那女子晃动了几下身子,但是云上雁蒲扇般的大手已经压在了女子的头顶上,后者虽然难受,但那雪白的喉咙还是一下接一下的滚动,滚动之间,那巨龙射出来的滚烫精液,悉数被女子咽入了喉咙当中。

  

   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虽然在热闹的大厅当中并未那般的响亮,但从云上雁那满脸舒爽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白眼上翻、快要升天的他,此刻该是怎样的快感!

  

   随着那精液一股股的被胯下的女子吞入腹中,大厅中跳舞的女舞姬也是开始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轻纱缓慢的褪下,那雪白的肩膀最先露出,薄薄的纱衣顺着肩膀缓慢滑落,就要彻底脱落下来之后,宴席上陡然响起了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大当家的!」

  

   却是一小头目,快步忙慌的跑了进来。

  

   云上雁瞪了眼这个破坏气氛的小头目,一旁的舞姬则是已经退到了一边。

  

   「杂咋呼呼的?干什么啊?」

  

   被扫了兴致的云上雁有些不高兴,可这小头目却是愣头愣脑的,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还是大大咧咧的道:「山门来个两个毛头小子一个老奴才,说是要给大当家的献一个宝贝!」

  

   「哦?」

  

   这话勾起了云上雁的兴趣,真是活久见啊,这年头还有人主动送宝贝的?

  

   「带进来!」

  

   云上雁大手一挥,很是得意。

  

   ……

  

   不一会儿,一个奇怪的组合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两个毛头小子,一个唇红齿白,一袭白袍,手拿折扇,俊美的像是一个小娘子似的。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锦衣少年,腰间配着的长剑引人注目。

  

   最后面则是一个老头,行将入土,面如重枣。手里拿着一个大包,鼓鼓囔囔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一对奇怪的组合站在一起,能带来什么宝贝?

  

   云上雁颇为怀疑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头目,目光落在了进来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来回打量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腰佩长剑的少年郎身上。

  

   「小子,你坏了我的兴致!」

  

   云上雁的座椅边有着一口六十多斤重的巨型狼牙棒,他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狼牙棒的棒身,瞪着堂下的少年郎:「你那劳什么宝贝最好是个好东西,要不然……」

  

   云上雁脸上的横肉哆嗦,露出一个相当残忍戏谑的表情来:「老子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就酒,或者把你的骨头敲碎了熬汤喝!」

  

   言罢,满堂皆是一阵哄笑声。季无羡「放心!」

  

   少年郎微微一笑,对于这帮蟊贼的哄笑不以为意,反而开口道:「绝对是大礼!」

  

   言罢,就见少年伸手一摊,手掌当中,一颗璀璨的夜明珠熠熠生辉,照亮了大半个大厅,足有少年人半个手掌大小。

  

   那些个蟊贼哪里见过如此巨大的珍珠啊,登时便看直了眼。

  

   「快!赶紧把门给我关上!」

  

   大厅里安静了许久,直到少年作势要将那颗夜明珠收起,云上雁才反应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把门给关上了,不能让外面的喽啰看见了。

  

   「把门闩和门杠给我全抵上!」

  

   为了保险起见,云上雁又加了一层措施,这才放心。

  

   而少年郎也借此瞄了一眼,那门闩和门杠都是特别粗大的实木,应该是用来抵御外敌的,此刻却是用来防备自己的手下了。

  

   那边小头目刚把门闩和门杠抵住,这边云上雁就已经是按奈不住了,连身旁的两位美人都不顾了,径直抽起了裤子,开口道:「快,给我拿过来!」

  

   他们只在这雁荡山一带打家劫舍,哪见到过这等好东西,不少的头目也是面露着贪婪之色,可那少年郎却是微微一笑,反而将那颗夜明珠揣回了怀里。

  

   「不急,还有好东西赠送给大王!」

  

   「什么东西?」

  

   云上雁一脸的迫不及待,目光紧盯着一旁老奴手里的包裹,沉甸甸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好东西。

  

   而少年郎则是转头给老奴使了个眼色,后者顺手一抛,那包裹滚了三滚,落到了地上,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看清人头本来面目,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二弟!」

  

   「二当家的!」

  

   那人头不是其他,正是此次负责下山采集的朱二爷,那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表情未曾消散,至于那少年郎,却是锃的一声拔剑出鞘,转而看着旁边的白袍美少年,开口道:「尹老兄,一人一半?」

  

   「甚好!」

  

   那美少年「啪」的一声一打手中折扇,目光毫无惧色的看着这与手下隔绝的山贼头目,飒然道:「来吧!」

  

   ……

  

   一切,得从两个时辰前说起。

  

   杀了那雁荡山的朱二当家,挎着美酒,少年郎头也不回的朝着雁荡山而去。

  

   雨已不如先前那般密集,小了许多,雾气也开始消散,越是往雁荡山方向走,地势也就越高,连带着雾气,越来越稀薄。

  

   少年郎催着胯下宝马,痛饮着十里香,好不潇洒快活。

  

   身后的老奴则是时不时的左右回望,二人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快到雁荡山的山脚了,左右两边皆是一片密林,若是那些山贼藏身其中,暗哨遍布,恐有麻烦。

  

   不过相比于老奴的谨慎,少年郎却是丝毫不以为意,饮了口美酒后,将酒坛子放在马背,转而看着老奴,开口道:「赵叔,放心吧,那些个蟊贼只是寻常狠厉之人落草为寇罢了,又岂会懂得明岗暗哨、兵法排布之术?」

  

   少年郎的话音刚落,身后的老奴突然高喝开口:「少爷,小心!!」

  

   话音甫落,少年郎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的大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西域金蚕丝,绑在道路左右两边的大树上,马刚好通过,但马背上的人,却是可以拦腰斩断。

  

   也是少年郎常年刀口舔血,练就了一身过人身手,老奴示警的刹那,少年郎已经是反应了过来,一个铁板桥,金蚕丝贴身而过。

  

   「谁!」

  

   下一秒,少年拔剑,严阵以待。

  

   但见左右两边的密林间突然飞出一道皎洁的身影,那人凌空踏步,手中折扇照着少年郎的额头点来。

  

   少年郎竖剑以待,折扇与剑身碰触的刹那,巨大的力道让少年郎径直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身子刚刚在地面立稳,那白袍身影却是借力在少年的马背上一踏,随即一道凌厉掌气已经是凌空落下。

  

   接二连三的攻击,密密麻麻,少年刚与那人对了一掌,那人手中的折扇就在空中转了一个抡圆,纸制的扇面在那人的手中如同神兵利器,内中蕴藏的内力更是浩瀚如千里汪洋,少年的长剑打在折扇上面,火花四溅。

  

   二人交战了几个回合后,这才停了下来。

  

   少年看得仔细,面前的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白袍少年,样貌不凡、俊雅风流,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美少年的绝俗气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停停停!」

  

   少年率先收了佩剑。

  

   「你是谁啊?半路拦截我,作甚?」

  

   少年老气横秋,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美少年。

  

   而那一身白袍的贵气公子,此时也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少年及老奴,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二位不是这雁荡山上的山贼?」

  

   美少年声音如春莺啼叫,秀气非常。

  

   「当然不是!」

  

   少年一蹬眼:「本公子怎么可能是山贼?倒是你,在这雁荡山脚半路拦截,意欲何为?」

  

   「抱歉,误会了!」

  

   那美少年似乎反应了过来,冲着少年微微做稽。

  

   「我听闻这雁荡山中的朱二当家今早下山收取供奉,遂想着在此拦上一拦,没成想冲撞了二位,着实抱歉!」

  

   「哦?」

  

   一听美少年这么说,少年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你也是为了官府悬赏而来?」

  

   「是!」

  

   美少年点了点头。

  

   「这雁荡山的贼寇祸害一方许久,我也是半途听闻,所以想要走上一遭!」

  

   「哦?」

  

   听到美少年这么说,少年缓步走到自己的白马前,解下一坛美酒,扔给美少年。

  

   美少年隔空接住,内力卸去坛布,放在鼻尖闻了闻。

  

   「好酒!」

  

   好酒两个字出口,就见美少年端起酒坛,仰头连贯,咕咚咕咚,一口口的美酒瞬间入肚。

  

   一旁的少年郎都看得有些痴了,他没想到,这一身美少年打扮的少年,也会有如此的豪迈的一幕,登时便心上欢喜了起来。

  

   「兄台,同上山寨如何?」

  

   「可以!」美少年思量片刻,点头答应。

  

   细细想来,二人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如何称呼?」

  

   「尹框!你呢?」

  

   「季不愁!」

  

   少年的名字,让美少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好名字!」

  

   至此,二人算是正式相识。

  

   而此时,那山寨当中,随着美少年一声来吧,诸位头领方才反应过来,那高居宝座上的云上雁更是狞笑出声:「原以为是个送财童子,没想到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傻帽!也好,正好剐了你的心肝下酒吃!」

  

   「谁来?」

  

   他小山般高的站了起来,举着一旁的狼牙棒,还别说,颇有一股子骇人的威势。

  

   而随着他一句谁来,当下就有一矮小精悍的男子跳了出来。

  

   「大哥,我来,那老的当柴火烧了,这大胆的小子剁了胃口,至于旁边这个肤白皮嫩的,正好供兄弟们用用后庭!」

  

   「放肆!」

  

   那矮小男子的一句粗鄙之语,换来的是一旁的美少年憋得通红的脸庞,只闻后者一声娇喝,那身影已经是瞬间来到了矮小男子面前,不等那男子有所反应,一掌抓在了男子的面皮之上。

  

   之后,便见那美少年又回到了原地,那被抓着面皮的矮小男子被美少年隔空举起,双腿肆意的扑蹬着,没几下子,就彻底的没了声息。

  

   随着美少年手一松,吧唧一声,矮小男子软趴趴的身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在场诸多首领的瞳孔都是一缩,那矮小男子在山寨当中,也是一员排的上号的猛将了,可在这名美少年手中,却是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

  

   「点子扎手,齐上!」

  

   那云上雁没有丝毫犹豫,举着狼牙棒大喝一声,从座位上高高跳起,那巨大的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风,照着美少年当头就砸了下来。

  

   美少年不与硬碰,而是借势脚尖轻轻一点,甚至轻飘飘的朝后飞了一段距离。

  

   「砰」的一声,那狼牙棒砸在地上,泥土四溅,整个山洞好似都晃了一晃。

  

   「空有蛮力,叫什么云上雁啊,干脆改名大灰熊算了!」

  

   美少年一脸嫌弃,对那身材高大的云上雁没有丝毫好感,当后者再度举起那根巨大的狼牙棒的时候,美少年的身影已经闪到了云上雁的前面,对着那硕大的肚皮,轰然一掌击下。

  

   「噗!」

  

   一口鲜血吐出,云上雁那硕大的身影狠狠地朝后倒飞了出去,途中撞翻了两三个小喽啰,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他山大王的椅子上。

  

   却是在那美少年的一掌之下,头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与此同时,那些个剩余的喽啰也与名唤季不愁的少年打斗在了一起,兵器的交击声如雨点般在大厅当中响起,没一会儿功夫,就静悄悄了下来。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论是美少年,还是名唤季不愁的少年,包括那名老奴,身上都或多或少沾着血,不过对此季不愁并未在意,相反收剑归鞘,寻了个没打翻的案几,将就着上面山贼们残留的食物吃了起来。

  

   「你不吃么?」

  

   季不愁看了眼美少年尹框。

  

   他摇了摇头,满脸的嫌弃。

  

   看来这人是有洁癖!

  

   季不愁心里鄙夷了一句,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大吃大喝。

  

   屋内打斗的动静已经引起屋外山贼的怀疑,外面七嘴八舌喊着几个头领的名字,大门也被拍得砰砰响。

  

   季不愁只管对付眼前的饭菜,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糟蹋食物,这么多的美食不吃可就真的浪费了,相当于季不愁被那个混账老爹赶出家门的时候,可是差点儿饿死到了半道上,正因为尝过饿,才知道食物的宝贵。

  

   除了已经死掉的山贼外,大厅里还有一些衣不蔽体的女人。

  

   她们寻了个角落,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眼中有三分的快意,七分的恐惧。

  

   快意来于地上的尸体,恐惧则来于制造尸体的人。

  

   大口吃肉的侠士,满地的尸体,和瑟瑟发抖的美人,这画面倒是颇有一股奇异的怪诞感。

  

   「尹老兄,你当真不吃?」

  

   季不愁拿着从王婆那儿买来的剩余酒水,引了一口后扔给了尹框。

  

   后者高高举起,似乎真的是应了尹框观察的那般,有所洁癖,并没有就着坛口喝,反而是豪迈的灌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离开吧!」

  

   尹框担忧的看了眼外面依旧在敲门的山贼,可谁知季不愁却是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指了指旁边毫不起眼的老奴。

  

   「尹老兄安心就是,若是那伙儿山贼冲进来,让他顶着就行!」

  

   「少爷……」

  

   老奴满脸的幽怨。

  

   「你这样折腾老奴,真的好吗?」

  

   「有何不好?区区上百人,你还收拾不了?」

  

   季不愁一瞪眼睛,似乎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老奴也是颇有怨言,反倒是另外一边先前跳舞的那个美貌舞姬,却是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凑了过来。

  

   「这位大侠,我知道一处暗道,可以……可以离开此地!」

  

   舞姬的话,引得三人注视。

  

   「那个云上雁为了讨好我,曾经和我说过,在他的房中有一处暗道,哪怕是官府派兵围剿,也可逃之夭夭,三位大侠可以从那处地方……」

  

   「那就走呗!」

  

   酒足饭饱的季不愁听闻此言,起身便走,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回头将那云上雁及周围的一些个首领的头颅割了下来,装进了麻袋里面。

  

   这些个可是钱,不能浪费!

  

   那些个姑娘们见季不愁年纪轻轻、心狠手辣,割人头颅的动作熟练地很,登时便一个个如遇瘟神,都不敢靠那季不愁太近,后者倒是不以为意,将配剑悬于腰间,跟在了舞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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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的江湖」(重置) 第三章 人蛹

  

  

   云上雁的房间在山洞后方,季不愁打着火折子,与一众被掳来的农家女子,搬开云上雁的床榻,下方正是一口深洞。

  

   洞中幽深曲折,有凉风吹过,通着外面。

  

   「走吧!」

  

   季不愁率先跳入洞中,火折子探照一番,左右两边的岩壁都湿湿的。

  

   山洞逼仄,最窄处仅供一人通行,宽敞处也不过三四人并肩,那云上雁虽然人看的粗犷,但心思却很细腻,这要是真的有一天官兵围山了,这处暗道,足以让他逃出生天。

  

   几人下了暗道,一路前行,临近出口处的时候,却是隐约发现前方有着数道人影,像是蝙蝠一样吊在半空中,脚朝上头朝下,随着洞外灌进来的冷风肆意晃动,拉出一条条长长的身影。

  

   季不愁从旁边洞壁上抽了一支火把,点燃起来,举在手中。

  

   火光摇曳间,前方的场景亮堂了许多,看清那些晃动的人影后,众人却是直接愣在了那里,齐齐吸了口凉气,那几个农家女,更是吓得小脸煞白,如蜡像一般立在了原地。

  

   那些人影,神态安详、面容呆滞,看穿着打扮,有脚商、有行客,有农夫,甚至还有山贼。

  

   只不过他们全都被头朝下捆绑在山洞中,像是蝙蝠一样倒立着,林林总总,将本就挤窄的山洞都填满了,只在中间留出一条小小的缝隙。

  

   季不愁行走江湖,胆子倒也大上一些,登时朝着那些人影道:「妖怪?」

  

   「活人?」

  

   叫了两嗓子,对面却是无动于衷,季不愁壮着胆子靠近几步,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老农打扮人影。

  

   手之所触,胸口软踏踏的,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季不愁只是轻轻用力,就塌陷了下去。

  

   「这是……」

  

   季不愁看向了一旁的老奴,后者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片刻,开口道:「内脏骨头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空瘪的皮囊,魔教的手段!」

  

   是的,这些皮囊生前也是人,只不过被修炼魔功的魔教人士用真气或者内力灌入身体当中,然后做成人蛹吊在这里,在真气及内力的腐蚀之下,骨头和内脏渐渐化为血水,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但也是很痛苦的,然后当身体里的所有器官全部化成血水后,魔教中人在将这些血水吸出,大补之物,可帮助他们修炼功法、滋补身体,延年益寿。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湖中对于魔教中人总是喊打喊杀了,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是他们确实不算人,手段太过歹毒残忍。

  

   季不愁看了一眼,密密麻麻,足足上百人,全部成了皮囊!

  

   「是血衣堂的手段,这些人没救了,少爷走吧!」

  

   老奴叹了口气,看着季不愁及一旁的尹框铁青的脸色,默默退到了后面。

  

   血衣堂是扬州一带根深蒂固的魔教了,害人无数,堂主又唤血魔老祖,一手天魔神功无人能出其右,纵横武林五十余载,只败过一次,那就是中年之时败给了武当山的紫微真人,随着紫微真人年迈仙逝,江湖之中鲜有敌手,因此在扬州一带,也算是颇为活跃的组织了。

  

   这些人蛹,显然就是血衣堂的手段,每个魔教修炼的功法不同,血衣堂的天魔神功,就是这种以真气内力化掉人皮肉筋骨,然后茹毛饮血的残忍手段,只是季不愁没想到,一处小小的山寨匪窝,竟然也和血衣堂有联系!

  

   行走江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些邪门歪道,欺凌弱小、无恶不作。

  

   脸色铁青的季不愁,虽然心头恼怒,但身后还有那些个农家妇女,他也不能不管,遂只能从这些人蛹当中挤开了一条道,顺着通道到了洞口。

  

   一行人刚刚出了暗道,忽闻前方响起了一阵阵的吆喝声,再回过头来时,前方已经出现了黑压压少说上百个的人影,当中有山贼,也有一些身穿艳红色长袍的人影,每个人影的后背衣服上,都绣着一个黑色的血字!

  

   季不愁反应了过来,这处暗道通向的是血衣堂的一个小据点,如果前面的山寨被端,云上雁就可以逃到后方的血衣堂据点中寻求帮助!

  

   季不愁等人的突然钻出,也让血衣堂这边的人猝不及防,双方骤然碰面,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血衣堂的不少弟子反应了过来。

  

   「杀!」

  

   当中更有一些山贼,看向季不愁身后的那几个农家女眼冒精光。

  

   「杀!为头领报仇!」

  

   「女的留下,男的做人蛹吃!」

  

   几个血衣堂的红袍弟子身手好,几步就来到了季不愁等人的近前,只不过就在他们持剑砍下的当口,一道人影从后方跃出,一左一右,两只手掌各自按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血衣堂弟子的胸口上。

  

   那两个弟子前冲的身形被硬生生的阻止,脸上有着一些茫然的神色,显然是在考虑自己为何没受伤,他们二人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砰」的一声响,两团血光爆发,碎肉破布横飞,却是那两名弟子在一掌之下,直接炸成了碎末。

  

   血光中,浮现的是老奴苍老却又坚毅的背影。

  

   「少爷,你们先走,这里交给老奴!」

  

   面对黑压压上百人,老奴没有丝毫惧色。

  

   而季不愁看了眼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几名农家女,冲着那跃跃欲试的白衣美少年摇了摇头,随后看了眼老奴。

  

   「赵叔,前面等你!」

  

   这也是季不愁为何敢单人匹马闯山寨的底气了,只因面前的老奴在,有他,千人万人,季不愁也敢横刀立马。

  

   「好的!」

  

   那老奴冲着季不愁点了点头,身影,已经是反朝着那些血衣堂弟子冲了过去。

  

   而季不愁,则是带着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家女子朝山脚而去。

  

   「少侠,对面那么多人,那位前辈,真的能应付?」

  

   到了安全之地,先前的那名舞姬,还一脸的担忧。

  

   在她看来,那位前辈虽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对面的人数,足足上百人,并且舞姬当时看的真切,还有一些冷兵暗箭藏在远处。

  

   「放心,那上百人,早已经被赵叔包围了!」

  

   季不愁爽朗一笑,却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天下间,能够留住赵叔的,屈指可数。

  

   「诸位,前路艰险,快快回家去吧!」

  

   季不愁看着面前的几位农家女,顺手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银子,分发给了那几位农家女。

  

   这些都是他从那些山贼身上搜刮的,取之于民,也应该还之于民。

  

   那几位农家女起初还不要银子,只是一个劲的道谢,直到季不愁硬塞到她们手里,那几位方才感恩戴德的离开。

  

   「尹老兄,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啊?」

  

   送走那几位可怜的农家女,季不愁的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美少年尹框身上。

  

   后者与其对视一眼,皆明白各自眼中的意思,开口道:「血衣堂……有没有兴趣走一遭啊!」

  

   「可以!」

  

   其实在看到那些人蛹的时候,季不愁心里就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让那血衣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一旁的美少年,似乎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因此两人一拍即合,绕到寨前取了马匹,在约定地点等待起了赵老奴。

  

   ……

  

   「鬼……鬼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是一只断手的飞出,还有一个人,手忙脚乱,吓破了肝胆,连滚带爬,想要逃离此地。

  

   这是血衣堂的一个小据点,靠着那打家劫舍的山匪,秘密收集过往行人、客商、山下百姓,将他们的尸骨化去,修炼魔功。

  

   虽然说魔功修炼需要以人做引,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就拿这雁荡山来说吧,山脚下的村落不少,民众更多,对血衣堂来说,那些民众全部都是可以拿来练功的人蛹,但是他们不能像那些山贼一样,一股脑的冲下山去,将民众全都抓来练功,一来消失的人口过多会引来官府的警觉,二来若是把人全都抓了,以后还拿什么练功?血衣堂存在两百余载不是没有道理,在这江南鱼米之乡,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与山贼合作只是其中一条路数,一来山贼无法度管辖,二来并不单单是活人可以拿来练功,死人也是可以的,山贼虽众,但每年朝廷缴贼的行动也有不少,死了的人,正好拿来练功,并且血衣堂也懂得固泽而渔的道理,不会过分伤人性命,但是就那处据点内的皮囊来看,也足足有二三百人之众了。

  

   正是因为如此,老奴一剑破关,将那魔门之士,屠杀殆尽。

  

   那吓得肝胆皆破的血衣堂弟子所言所语不是没有道理,此时的老奴,满身浴血,如同从血池子里出来的一样,脚下的布鞋也浸足了血水,行走之间,在身后留下一道道清晰地脚板印。

  

   抢了一匹血衣堂的枣红大马后,老奴照着约定地点疾奔而去,身上的血迹,也没来得及清洗。

  

   当来到约定地点后不远,老奴依稀之间,在山野当中听到了一阵瀑布轰鸣之声,他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水,翻身下马,朝着那瀑布之处走去。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老奴没想到,这雁荡山之中,竟也有如此波澜壮阔之景,瀑布飞泻而下,轰隆作响,底端是一口大潭,潭水深千尺,横上百米,纵几十丈,潭水清澈,深不见底。

  

   看到这处水潭,老奴眼见四下无人,便将衣袍脱去,虽已年老,但身上肌肉横练,龙精虎猛,尤其是那胯下之物,竟然足足有八九寸之余,像是一支铁棍,常年坚硬。

  

   老奴所修炼的,是少阳之法,自始至终,都一直保持着童子之身,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胯下的活计,才会如此粗长,气势逼人。

  

   脱去衣物后,老奴拿着衣服蹲到潭水边,将衣物扔入其中,手掌搅拌,不消片刻,再拿出来之时,上面的血水已经消失无踪,随后就见老奴真气运行,那手上的衣物,以肉眼可见的姿态蒸腾起了猛烈地热气,不过几个呼吸间,那湿漉漉的衣物,已经是被真气彻彻底底的烘干了。

  

   将烘干的衣物放到一边,老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潭深处。

  

   而在老奴入水后不久,水潭的另一边,却是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半途中与季不愁作伴的美少年。

  

   美少年从水潭的另一处而来,并未看到老奴放在一边的衣物,更没有感知到,这四下无人的山间水潭中,还有着另外一道身影,相反身上有些许血迹的美少年将发带一解,三千青丝悠然垂下,伴随着甩动,美艳非常。

  

   披肩长发下,那美少年显得更加的动人,或者说,已经不能唤做是美少年了吧,应该称之为是女子才是,披肩长发下,那一张容颜不再是俊雅风流,反而是倾国倾城,美艳动人,似神鬼巧夺天工之作,眉梢眼角,星辰满布,琼鼻朱唇,熠熠生辉。

  

   若是此时有人在此,看到美少年的真容,绝对会以为是仙女下凡。

  

   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白嫩光滑的脸蛋,还有那如瀑布般的三千青丝,单单是站在那里,便美的不似凡尘之物,优雅得体,落落大方。

  

   解去发带的他看着四下无人,登时便双手放到了腰间,将那白袍解开,顺势褪下。

  

   白袍折叠落地的刹那,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是一副美妙的酮体,或者说是一副完美无缺、巧夺天工的酮体,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一双玉腿,修长笔直,一对椒乳,丰满挺拔,虽然被裹胸布牢牢地裹着,但依旧能够看到里面的波澜壮阔。

  

   只见脱去外袍的美少年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随即就见她将里面的内衬也脱了下来,登时,一副没有任何遮挡的玉体就出现在了水潭旁边,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那刹那间的芳华,好似连这漫山的风景,都犹有不及。

  

   脱了衣服的美少年,也学着那老奴的模样,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等到再次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偌大的水潭中,一左一右,却是有着两个人,面面相觑。

  

   刺耳的瀑布轰鸣声还在不远处响起,从水底翻出来的老奴,满脸的错愕,一张老脸上,写满了震惊,而对面的美少年,此时也从水底翻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奴,同样满脸惊愣。

  

   「啊!!!!!!」

  

   下一秒钟,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若不是一旁的瀑布之水飞冲而下,恐怕这声刺耳的尖叫声,都能引起不远处的季不愁注意,若是他赶将过来,看都这幅场面……

  

   ……

  

   ***********************************

  

  

  

   「老奴的江湖」(重置)第四章 江湖有我

  

  

   「赵叔,你回来了?咦?尹老兄这是去哪来着?」

  

   随着日照当头,衣物干净的老奴缓步从林间走出,季不愁刚要打招呼,歪头看到了后面的美少年。

  

   「你们怎么走一起了?」

  

   毫无所知的季不愁开口便问出了让人尴尬的事情,那身后的美少年闻言脸色登时就是一红,眉宇中七分带怒,二分带怨,更有一分带恨,而走在前面的老奴,闻言也是脸色胚变,一张老脸像是冬日里防冷涂了蜡,那是一个憋红。

  

   「你们这是怎么了?」

  

   察觉到二人当中不对劲的气氛,季不愁也便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事!」

  

   美少年一歪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两个字。

  

   说话时,目光还直勾勾的盯着老奴。

  

   后者如芒刺在背,也是缩了缩脖子,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

  

   「少爷,这是我从血衣堂据点处搜到的地图,以此往北三十里,有一处村落,那里也是血衣堂的据点,我们可以先去那里!」

  

   老奴知晓自己家少爷的脾气,山洞内的人蛹,显然触碰到自家少爷的底细了,因此他才会第一时间掏出地图转移注意力,而在这个过程中,美少年利剑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老奴的身上,让老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格外的别扭。

  

   他也没有想到,会看到美少年的裸体。

  

   那一刹那,老奴守了一辈子不动冥王心,差点儿就泛起波澜,尤其是此刻,在美少年目光的逼视之下,老奴芒刺在背之余,脑海当中竟然再度浮现了那惊鸿一瞥,印象最深的,便是胸腔那一对丘壑,日光下泛着水珠,水珠泛着光,粉嫩白皙的椒乳,还有那中间的两粒红豆,想到这一幕,老奴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而同样有所感觉得就是一旁的美少年,她的印象中最深刻的也是老奴下体的那根棍子,少说有八九寸,又粗又长、狰狞可怖,上面青筋缠绕、紫红幽黑,仅仅是看了一眼,美少年就感觉好似全身都有电流窜过一般,回想起来,心里也有种异样的思绪。

  

   这一路上,二人可以说是分外别扭,不论是老奴还是美少年,每当两人回头之时,目光对视,老奴总会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美少年的胸口位置,而美少女,则是冷眼的撇一眼老奴的下体,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百般滋味。

  

   老奴年少练功,守了一辈子的童子身,平日里见到女人也是躲得远远地,哪曾会看到今日那番场景,但是自看到的当下到现在,就像是魔音绕耳一般,老奴时不时的,面前浮现的就是那玉体,还有那一对硕大的乳房,以至于到了后来,老奴都不敢正眼看那美少年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诡谲,季不愁虽心下奇怪,但也没有过多在意,一行三人就这般各怀心思,顺着大道而去。

  

   根据老奴得来的地图显示,血衣堂的下一个据点,是在一个叫安魂村的地方,而且这处据点似乎还不算什么小据点,相当于是一处中转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血衣堂的。

  

   季不愁虽行走江湖多年,但对于血衣堂,始终没什么概念,这个在江南之地混的风生水起的门派究竟有多少能量,季不愁也不知道,反正迄今为止他遇到过的最厉害的门派,就是武当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了,一个个的实力强的吓人,甚至季不愁还感觉,在某种程度上,南边的少林寺似乎都未必比得过那些北边的牛鼻子老道。

  

   三人就这般行进了一段路,终于是在天幕黑下来之时,来到了那安魂村的村口。

  

   甫一到村口,三人就全都停下了进村的步伐,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整个村子安静的吓人,没有一点儿声响,甚至连点儿灯火都没有,三人走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天都黑了一大圈,本应该是起火做饭的时间,远远地,三人就没发现村子里有炊烟升起,走到村口了,更是发觉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鸡鸭牛羊一只未见,甚至连平日里家家户户圈养的黄狗都一条未见。

  

   对于三人来说,这就显得不寻常了。

  

   三人都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好手,自然是发现了这处村子的不同寻常,村口下马后,三人就将各自的坐骑驱赶开来,随后结伴入村。

  

   根据情报,这处村子里面全部都是血衣堂的内应,虽然平日里是村子模样,但私下里,都是一把好手,并且整个村子的规模并不大,十几户人家,算是个小村子。

  

   三人顺着村口进入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整个村子安静的吓人,哪怕是他们三个外乡人进来,都没引起丝毫的动静。本来,三人是想着进村打探情报消息的,可谁知道是这样一副样貌,与自己等人前面所设想的,完全不同。

  

   三人也便大大方方的从村头走了进来。

  

   村落不大,屋宇林立,三人使了个眼色,各自分开。

  

   季不愁来到了其中一个房屋前面,俯耳贴门倾听,却是连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旁边的美少年更是抬手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

  

   见状,季不愁双手放在了门上,本来他已经打算好要破门而入了,可谁知道轻轻一用力,却是差点儿闪了老腰,那房门竟然轻而易举就被推开了,门完全就是虚掩的。

  

   季不愁气的骂娘,门内的景象也是一览无余。

  

   锅碗瓢盆、瓮缸米面,应有尽有,整整齐齐,甚至灶台里面还有一些早已经燃尽了的木材,季不愁看了一眼,在灶台前蹲下,将手伸进灶底,捻了一捻木灰,已经没有丝毫的温度,不知道是多少天前燃剩下的。

  

   越是这般,季不愁越是感觉奇怪,他抬头看行四周,东西整齐,门窗完好,屋里也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好似这个屋子的主人,直接凭空消失了一般。

  

   探查了一圈,没有丝毫收获,季不愁从屋子里出来,迎面撞上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的美少年,后者冲着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丝毫发现。

  

   季不愁满是疑惑,诺大的村子,又是血衣堂的一个据点,人呢?都哪去了?

  

   莫不是被正道人士一锅端了?可如果有冲突的话,为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就在二人连番思考之余,另外一边的房间里,传来了老奴的声音。

  

   「少爷,快来!」

  

   声音不大,却包含一丝急促。

  

   听到声音,二人当下也没有丝毫迟疑,立马便冲进了房中。

  

   老奴这间房与季不愁之前进入的房间不同,宽大许多,也相对家具样式多了许多,看起来似乎是这个村子里的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所住的地方,季不愁与美少年刚刚进的房中,就看到老奴一脸复杂的仰着头站在那里,顺着老奴的视线,季不愁与美少年也是抬头望去。

  

   刹那间,两人的瞳孔深处就闪过一丝悸动。

  

   先前的乌云遮住了明月,没有点灯的房间里还有些许漆黑,此时乌云移开,月光如水般顺着房门、窗户倾洒进来,视线所及,是一具具皮囊,或者说,已经算不得是皮囊了。

  

   若说先前在暗道中所见到的人蛹是血肉骨头化为血水的皮囊,那么此刻,在房梁之上的,才可谓是真正的皮囊,如同薄纸一般,浑身上下被吸干,就如同一件件的衣服,搭在了房梁之上,死者生前的五官都已经蜷缩在了一起,看不真切,伴随着微风从大开的房门中灌入,前后晃动,渗人而又诡异。

  

   季不愁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情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挪到了老奴的身上。

  

   「赵叔……」

  

   老奴盯着那晃动的皮囊瞅了半晌,这才开口道:「血衣堂我也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不过看这手法,应当是高手无误了。寻常的血衣堂弟子,即便修炼魔功,也不会将人的精血吸的如此干净,并且血衣堂弟子之间从无内讧,单论一个组织的团结度来说,就算是武林正道,都未必比得过这些魔教。这些人应当是血衣堂的探子无误,而下手之人,也是血衣堂的高手,这就有些奇……」

  

   老奴的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四周寂静的可怕,再回过神来时,就见一旁的季不愁满眼惊骇的看着自己,就是另外一边的美少年,目光当中也有着牢牢地戒备。

  

   「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纵使老奴武艺高强,在二人这般目光的注视之下,也不由得浑身发毛,而一旁的季不愁,则是一个劲的给老奴使着眼色,顺着少爷的视线看去,老奴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月光洒下,顺房而入,老奴所站的位置,两道长长的影子拖拽于地上,一道是老奴的,另外一道……

  

   老奴看了看,少爷和美少年,身后都有自己的影子,那么多出来的这道影子……

  

   「赵叔!」

  

   季不愁一声厉喝,老奴一个旱地拔葱沸腾而起,瞬间便跳到了那房梁之上,而季不愁的佩剑,也是叮的一声刺在了地上,没入半寸有余。

  

   但那狡猾的影子,却在赵叔跳起当下,如蛇一般在地上滑行,季不愁带着真气的长剑并未伤及,反而是那影子顺着大开的房门窜去。

  

   「拦住它!」

  

   季不愁一声高喝,心知断然不能让那影子逃脱,说不定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行走江湖多年,季不愁从一开始的断不相信妖魔鬼怪,到现在一见到妖魔鬼怪就头皮发麻,当年第一次被老爹赶出家门游历江湖的时候,季不愁还对神鬼之说嗤之以鼻,直到路经徐州的时候,碰到了僵尸为患,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魔教外,还真有妖魔鬼怪的存在,不过那些妖魔虽然强悍,但大多数都能被武林人士的内力真气所伤,只不过相比于内力,真气更加精纯一些,因此对妖魔的伤害也就更多。

  

   寻常练武之人,大多数都是内力,只有将体内的内力精纯压缩成真气,才能真正的不如中等偏上高手行列,而真正的绝顶高手,早已经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了,修炼到极致的真气,足以击杀任何妖魔鬼怪。

  

   此刻面对那不知是何物的影子,季不愁高喝一声,那美少年身子一闪,已经是拦在了门前,之后她一掌轰出,掌气夹带着真气,将地面轰出一个小坑,可那影子却是灵活,躲闪间如壁虎般顺着梁柱往上窜。

  

   速度虽快,但一旁的老奴更快!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还在梁柱上游走爬行的影子,被老奴的佩剑直接插在了柱子上,上面的真气炙热沸腾,刺啦的浓烟冒起,那影子伴随着一声「砰」

  

   的响动,直接消散于无形。

  

   这声好似鞭炮声般的「砰」,在道教中俗称天破,就是妖魔鬼怪死亡之时残存的能量破裂的声音,季不愁当初在面对那个吸人血的僵尸的时候就曾经碰到过。

  

   「这是个什么东西?」

  

   影子消散,季不愁还是有些后怕。

  

   「应该是魂魄!」

  

   见多识广的老奴收了佩剑,慢悠悠开口:「这些被当成人蛹练功的惨死之人的怨念凝聚成的魂魄,刚才要是被它跑了,吸取一部分阴气,说不定会形成厉鬼索命,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周遭其余村子里的百姓可就得遭殃了!」

  

   「那怎么是百姓遭殃呢?厉鬼报仇,也应该是找生前杀害它的人报仇啊!」

  

   这也是季不愁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当初在面对那个僵尸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个僵尸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农户,被他们县的县太爷强占了土地和媳妇,然后还将他残忍的抛尸荒野,死后吸取了一部分的地脉阴气,幻化成了僵尸,将周围几个村子搅得鸡犬不宁,吸了好几个普通民户的血,却一直未找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县太爷报仇,当时季不愁就一直不解这个问题,此刻终于是问了出来。

  

   而听到他这般说,一旁的美少年嗤笑一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死前只是小喽啰,就算幻化成了厉鬼又如何?杀害他的莫说是真气在身的武林高手了,就算是一任县官,那也四天上星宿下凡,寻常冤魂厉鬼哪能近身?怎么不得修炼个百多年,可百多年后,害他的人在不在两说,就算还在,一般的孤魂野鬼,也没有办法活到百年之后。更何况杀害他的还是武林高手,这些武林高手平日里好勇斗狠、杀人无数,自带煞气,冤魂厉鬼根本就不敢近身,想要报仇,简直痴心妄想。而成为冤魂厉鬼之后,想要永久的生存下去,就不得不靠吸取人的精气苟活,自己的仇人惹不起,只能找那些小老百姓了。鬼魂和人一样,也是欺软怕硬之辈,更何况,生前是蝼蚁,死后又怎能成为霸王,纵观古今,多少冤死之人奢望的死后还魂,成为厉鬼报仇,但又有几人成功的呢?不过是一些渺小之人的奢望而已,更不过是高层之人给予的一些希望而已……」

  

   「哈……」

  

   听到美少年这般说,季不愁冷笑一声,目光上仰,放到了那些个皮囊之上。

  

   「放心吧,你们的仇,我会替你们报的!」

  

   他收了剑,言语认真。

  

   而美少年看着他满脸认真地神色,眸光之中,好似有着别样的神色在颤动,许久后,才开口道:「世上不平之事,多如黄河之沙,你又如何能够帮的过来呢!」

  

   「帮不过来又如何?我辈行事,无愧于己,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手中之剑,便可!我虽帮不了天下众生,却可以帮的了我所遇到之事!」

  

   看着季不愁满脸坚定地神情,美少年的眸子深处,也闪过一丝落寞,随即道:「你倒是傻的可爱,可这世上,又有几人如你这般呢?」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这句话出口的当下,是那般的成熟,是那般的老练,更带有一丝回味和深意。

  

   「所以说,这江湖,若是少了我季不愁,岂不是少了许多色彩?」

  

   少年爽朗一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刹那间便印入了美少年的心头,她的全身一震,眸光当中,好似出现了一个人,与少年的身影重叠,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话语,好似时空穿梭,两个人折叠在了一起。

  

   「所以说,这江湖,若是少了我君无忧,岂不是少了许多色彩?」

  

   记忆深处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浮现,那本应该模糊的身影,这一刻却是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尹老兄?尹老兄?」

  

   美少年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许久之后,耳畔传来了少年季不愁的声音,美少年才被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季不愁和老奴都一脸见了鬼般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还哭了?」

  

   「哭了?」

  

   美少年一愣,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确实……有泪!

  

   「没事……」

  

   那一刹那,她有些许的慌乱,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转而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先休息一晚,根据地图,北边有一处风雷镇,里面也有一个血衣堂的据点藏匿!」

  

   老奴早已经将那份地图烂熟于心,不假思索的就点名了方向,而季不愁,则是将房梁上的那些皮囊一一收下,虽素未相识,却也立了一个衣冠冢,魔教中人虽害人不浅,但人死业消,也该给他们一个清净。

  

   而当收拾好一切之后,三人也便合衣睡下,谁也没有料到,他们面对的血衣堂,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

  

  

  

   「老奴的江湖」(重置) 第五章荒庙少僧美妇

  

  

   杨州之地,雨水繁多,尤其是这山峦之间,雨水与山,好似就是那难分难舍的神仙眷侣,有山,便有雨。

  

   季不愁一行人走了没多远,便撑起了油纸伞,又是细雨纷纷的一日了。

  

   风雷镇不在官道上,反而在群山之间,将据点设在这里,究竟是为何?

  

   季不愁也有些想不通,而且山路难走,沿途问了一些人,却是鲜少有人知道风雷镇,三人手中的地图又极为简略,没办法,只能走的看了。

  

   随着雨来,山间渐渐漫起了迷雾,这也便算了,山风也刮了起来,即便季不愁三人撑着伞,雨水还是四面八方的刮在脸上,没得办法,三人只好骑着马儿,加快速度,想要寻一处避雨之地。

  

   募的……

  

   「阿弥陀佛!」

  

   深山之中,突然响起一声佛号。

  

   三人顺着佛号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白衣僧者,站在山侧,冲着三人施礼。

  

   三人看去,这一身白衣的和尚倒是好生俊朗,眉清目秀、俊雅风流,气质也好似这空山清雨,清澈空明。只是隐约之中,给人一种空荡荡的缥缈之感,仿佛依稀之间,与这山,与这雨,融为一体。

  

   「三位,山间雨密,来贫僧这里避雨吧!」

  

   白衣僧者满脸笑容,吆喝着三人。

  

   「打扰了!」季不愁也是洒脱之人,与美少年一对眼,三人拐了个弯,朝着白衣僧者方向而去。

  

   穿过山路,拐过高崖,前方雨中,却是出现一间寺庙,说是寺庙,也极有可能是一间小院,柴扉大开,院落空旷,有桃树,自院墙探出,芳香阵阵,青石小路笔直延伸,内中是一主屋,有泥身菩萨象,上供香烛鲜果。

  

   那白衣和尚就站在门口,迎接着三人。

  

   三人下马,老奴将马匹牵到一旁。

  

   「叨扰大师了!」

  

   季不愁微微躬身,而那白衣和尚,却是目光直视着美少年,开口道:「不打扰,三位能够前来,小庙已是蓬荜生辉!这边请……」

  

   一边说,白衣和尚一边领着三人进入了主殿当中。

  

   直到此时,季不愁才看清,那泥身菩萨象,与季不愁印象中的观音菩萨不同。

  

   「山间野地,未备斋饭,只有一些青果了,聊以奉客,还望三位不要嫌弃!」

  

   季不愁接过其中一枚青果,送入嘴中,甘甜非常,若是此间有酒,便是更好了。

  

   「敢问大师,据在下所知,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自在菩萨,共有三十三种化身,大师供奉的,是哪一种?在下眼拙,着实看不出来!」

  

   听到季不愁所言,那白衣僧者微微一笑,开口道:「施主错看了,贫僧这里供奉的并不是菩萨,而是一位女侠客!」

  

   「女侠客?」

  

   季不愁三人对视一眼,都觉新奇。

  

   和尚不供菩萨,却供奉了一位侠客,着实新奇。

  

   「敢问大师,这位女侠客是……」

  

   「于贫僧有恩,于风雷镇有恩!」

  

   和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美少年。

  

   风雷镇!

  

   至于季不愁和老奴,则是从和尚的话语当中抓到了重点。

  

   「大师知道风雷镇?」

  

   官道上问了一些人,对于风雷镇都没什么了解,想不到这位山野间的禅师,却是知道风雷镇。

  

   「三位是要去那里吗?」

  

   和尚看了三人一眼,开口道:「顺着贫僧的禅院往东八十里,深山之处,便可见到,不过这风雷镇,三位还是尽量别去了!」

  

   「哦?为何?」

  

   「近日来山雨频繁,东边云雨有凶气扬扬,恐有是非,三位行走江湖,还是莫沾这因果为妙!」

  

   话到此处,山间春雨淋漓渐止,那白衣僧者道了身阿弥陀佛,冲着三人微微鞠躬。

  

   「三位施主,雨过天晴,有缘再会了!」

  

   话音甫落,忽的泛起了雾气,季不愁三人只感觉眼前一白,在睁眼时,云雨已收,山间空旷,哪有亭台庙宇,只剩残砖破瓦,枯树一支。

  

   就连那先前供奉的泥身菩萨象,也失了庄严,残破不堪。

  

   三人对视一眼,全都莞尔一笑,行走江湖,怪事见的多了,也便无惊了。

  

   只是这破烂的庭院中,有一骷髅,斜靠在泥身菩萨像下,风雨侵蚀,已经不算完好,身上尚有碎布包裹,沾了泥水,却也见白。

  

   「阿弥陀佛!」

  

   季不愁对着那骷髅念了声法号,亲自在院中寻了一地,挖了一坑,将那骷髅埋入。

  

   做完这些,正待起身时,刺斜里看到了那尊破烂的泥身菩萨,惊奇道:「尹老兄,你看这泥像的侧颜,怎生得与你一般无二啊!」

  

   ……

  

   「进去!」

  

   被人重重的朝着背部一推,美妇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进了屋。

  

   身后的两位侍者随即关上了房门,诺大的房间,登时只剩下了美妇一人。

  

   她扫视了一番房间,眼神当中神色凝重,一个弱女子,想要逃离此地谈何容易,况且了……丈夫之仇未报,她又怎能就此离去,可是……又该如何报呢?

  

   她犹豫许久,目光来回扫视,最终,看到了房间中的木桶,木桶当中有水,有梳洗之物,她心知,这是那恶贼的房间,这些梳洗之物,也是为那恶贼准备,她缓步走到木桶边,就着木桶里的热水低头看去,那面容憔悴、蓬头垢面的女子,还是她自己吗?

  

   她这般呆立了半晌,最终,眼神当中的茫然和屈辱逐渐消散,视线变得更加的坚定和充满杀气。

  

   「老爷,等我!妾身这就为你报仇!」

  

   这般想着,美妇宽衣解带,随着身上衣物一件件的剥离,那凝如玉脂的酮体也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若是此间有人,看到这幅酮体,断然会呼吸急促,不能自己。

  

   美妇肤白如凝脂,光滑似绸缎,身材也是高挑修长,一双美腿亭亭玉立,尽显国色天香,尤其是那一对椒乳,饱满挺拔,尽情展示着它的傲人胸量。

  

   上面两粒粉嫩的殷桃,好似一张白纸上点了两粒红点一般,深邃的锁骨下是一片平整光滑,宛如地皮般的小腹,与那不堪让人盈盈一握的柳腰形成了鲜明对比,两腿间的阴毛浓密卷曲,沾了水汽之后,竟然如同那初晨的草尖迎上了露水,别有一番风味,从背后看去,那光滑的脊背更显诱人,背线深邃修长,臀儿圆润肥美,腿部线条饱满而又充满光泽,玉足颗粒饱满,娇俏可爱,无论怎么看,这酮体都堪称完美。

  

   脱去衣服的美妇,迈入桶中,身子下滑,那热水慢慢的漫过颈部,将那一对傲人的丰乳藏匿了起来,修长但带着些许灰卷的长发沾到热水,立时便恢复了本来的光泽,黑亮好似夜色。

  

   坐于桶中的美妇,感受着那热水环身的感觉,好似浑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了开来,伴随着身子的晃动,水面荡起道道涟漪。似乎,已不知道有多日未曾感受过这般舒畅了,她抬起一只手,就着热水,洒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便开始慢慢的清洗起了自己的身体,从脖子到胸脯,再到那一对饱满的酥胸,之后再到那修长的美腿,哗啦啦的水波荡漾声,不时地在房间里响起。

  

   就在美妇勤快的擦洗身体的当下,吱呀一声响动,一道身影推开了房门,却是一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佝偻老人,差不多六十有七,满脸褶子,一脸阴沉,身子很瘦,皮包骨头,就连那脸颊,都因为嫩肉不足而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就是这样貌丑陋的老人,却是那伙恶贼口中的堂主,美妇从旁人口中听得名讳,正是江湖上人称过江虫——毛栗!

  

   此时的他,刚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了美人沐浴的一幕,登时就惊得他浑身一哆嗦,立马关上了房门,生怕被门外看守的弟子看见了。

  

   「美人……」

  

   他激动地浑身发颤,一张阴沉的老脸满面红光,裤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顶起了一个帐篷。

  

   桶中沐浴的美妇也没想到毛栗会回来的这么快,登时满脸慌张,下意识的双手挡住胸部,整个身子蜷缩到桶里,只余头部,远远看着毛栗。

  

   就是这一美人娇羞之态,看得毛栗浑身欲血沸腾,竟然有一种走火入魔,真气在体内乱窜的感觉。

  

   「美人,听人说……你想通了?」

  

   他看着美妇,暂时并未上前,或者说诸如他这般的高手,此时已经是被美人沐浴这一幕冲击到了,满脑空白,早已失了神态,也亏得此间无人,否则高手过招,这般失态,已经是人首分离、惨死招中了。

  

   原本就擅长使毒的阴诡之人,此时却是激动地浑身乱颤,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彰显着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虽是好色之人,但一直都有自己的底线,他只喜欢美人主动,而从不喜欢强迫,因此,即便一直对美妇有所觊觎,却从未强行拥有过,直到不久之前,听手下通报,美人想通了,正在自己房中等着自己,毛栗激动地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没有一点儿高手姿态,连跑带奔的来到了房中,熟知一推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副画面,由不得他不激动。而另外一边的美妇,在短暂的惊慌和害羞过后,也是逐渐的平息了下来,她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毛栗,心思百转。

  

   许久后,就听那桶中的美人轻轻地「嗯」了一声,语气温柔,好似春风拂面,春阳融雪,美目盼兮,眸光流转。

  

   「妾身……亲身已是阶下之囚,若想不被人欺凌,只能投靠官人,还望官人,不要嫌弃便是!」

  

   美妇这话,七分是真,三分是假,真的是处境,假的是投靠,只是那毛栗色中饿鬼,听闻美妇所言,登时便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不嫌弃……不嫌弃!美人国色天香,又怎能算得上是投靠,反倒是我年老体衰,有些不配美人,不过美人放心,只要美人好生服侍,我便可保美人一生无忧,无人敢欺凌!」

  

   毛栗一边说着话,一边却是脱着自己的身上衣物,不消片刻间,脚旁已经堆满了衣服,而他的身上,已经是光溜溜再无一物,身子是真的瘦弱,像猴一般,胸脯都塌陷了下去,不过那胯下之物,却是有些分量,美妇只是慌忙中瞅了一眼,便发现比自己的丈夫要粗长不少。

  

   登时,她便满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去,给人的感觉,好似这美妇在害羞,不敢直视一般,这幅神态也惹得毛栗体内欲火更加炽盛,只是他未曾发现,美妇低头之时,眼底流露出的浓浓恨意和嫌弃之态。

  

   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衣物的他,目光火热的看着美妇。美妇也未曾想到,这毛栗会如此猴急,不过她也知道,毛栗喜欢美人主动服侍自己,因此忍辱负重的美妇,登时羞红着脸,小声道:「官人……官人莫要如此心急呀!」

  

   这般说着,美妇却是紧跟着道:「官人……若是不嫌弃……贱妾……贱妾帮官人沐浴则个……可……可好?」

  

   美妇满脸羞红,声音细弱蚊虫,可传入毛栗的耳中,却是堪比晴天霹雳,他激动欣喜的无以复加,登时哆嗦的点着头,开口道:「好……好!」

  

   连声几句好,那毛栗像是行将朽木的老人一般,朝着美妇靠近。

  

   美妇整个身子缩在水里,只留下头部在外面,看到浑身光溜、一丝不挂的毛栗一步步的靠近,美妇缩在水面下的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胸腔剧烈起伏,眉梢眼底,有羞愤之色流露,但更多的,是咬牙逢迎,满脸羞态。

  

   那毛栗来到桶边,却是不像美妇所想的那般跳入捅中,相反站在桶边,肆无忌惮的打量欣赏着美妇,那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姿态,像极了胜利者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美妇虽然心里愤恨,但那捂着胸部的双手,还是慢慢的放了下来,中户大开,那一对硕大的乳房,如烈阳般耀眼,登时就让毛栗瞪大了双眼。

  

   神情之中,满是色欲。

  

   「美人,当真是国色天香,这奶子,都比我玩过的那些女人要大!」

  

   「官人……官人喜欢便好!」

  

   听到此语,美妇轻轻一笑,面上满是媚态,继续引诱开口道:「官人……官人还站在那里作甚,快进来吧,贱妾……贱妾伺候官人沐浴!」

  

   说这话的时候,美妇还是摆出一副小女儿般的害羞姿态,她知道,毛栗最吃的便是这一套,果不其然,后者眉开眼笑,二话不说便一步迈入了桶中。

  

   随着毛栗入桶,本就不大的木桶登时便变得更加拥挤,光着身子的美妇,与光着身子的毛栗,两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美人……」

  

   也不知道是水温的缘故还是自己热血沸腾的缘故,毛栗只感觉自己浑身火热,额头已经冒汗,他感受着与美妇同在一桶的紧窄,在美妇不及反应之时,已经是一把抱住了美妇。

  

   「美人……」

  

   他在美妇的耳边念叨着,嘴里喷吐出来的热气拍打在了美妇的耳垂和脸颊之上,那满是褶皱的老皮挤压着美妇光滑白嫩的酮体,像是一块豆腐拍打在了老树树干上一样,光滑粉嫩有弹性的触感让毛栗舒爽的浑身毛孔都张了开来,他一边搂住美妇,一边张开自己的老嘴,对着美妇粉嫩的脸蛋乱啃着,美妇双手抵着毛栗的胸膛想要反抗,可谁知那毛栗在亲了几下美妇的脸蛋之后,竟然一张大嘴对着美妇的樱桃朱唇吻了下去,美妇猝不及防,被毛栗当场拿捏,那嘴唇吻住的刹那,毛栗的舌头就顺着美妇的朱唇钻了进来。

  

   「呜呜……」

  

   美妇摇头晃脑,挣扎了几下,却是徒劳无功。

  

   那毛栗不愧是色中饿鬼,舌头钻入美妇口腔的刹那,便已经如同毒蛇缠上了猎物,将美妇的香舌牢牢扯住,仔细希芸,不消片刻,猝不及防的美妇就失去了口中之地,被那毛栗横冲直撞,吸吮着美妇柔软的香舌,两人的唾液在口中交融,不是发出「啧啧」之声,同时那手闪电般的攀附而上,竟然是握住了美妇的一只丰乳。

  

   美妇猝不及防,再被毛栗按住丰乳的刹那,身子立马就软了下去,一股屈辱之感让美妇无力支撑,推搡着毛栗胸膛的双手也失去了支撑之力,被毛栗压了过来。

  

   浑身火热的毛栗根本不懂得何是林香惜玉,那干瘦如鸡爪子的手掌力道极大,握住的刹那便有极多的乳肉从那五指缝隙当中溢出,那舌头纠缠的啧啧声传入美妇的耳中,让她更是羞愤难当,还有那毛栗口中的热气,与自己混合交融,手掌揉捏之间,那乳肉变换的过电之感,也让美妇悲愤交加,不过转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那几乎从身体里本能延伸出来的反抗之举,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她一个寻常妇道人家,不懂半分武功,想要为自己的丈夫报仇,杀了这个罪魁祸首,必须的在后者最无防备之时动手才有可能成功。而对于一个色中饿鬼来说,什么时候最没有防备呢?美妇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最无防备,不论是练武之人,还是普通男人,只要是个男人,那个时候应该都是最没有防备的。

  

   这般想着,美妇为了报仇,只能虚与委蛇、假意逢迎。

  

   因此当毛栗的手攀上自己乳房的下一秒间,美妇放弃了抵抗,反而在与那恶贼口舌相交之时,主动发起攻势,那柔润得香舌竟然比恶贼的更加滑溜,换被动为主动,主动缠上恶贼的舌头,用自己的舌头将恶贼的舌头卷住,然后轻轻地前后吸嗦,那一双玉臂,也是主动拦腰抱住恶贼,为了不让自己的乳房再度深陷,身子主动地迎合上恶贼,与毛栗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怀中美人的主动,毛栗也是兴奋难当,因为两人的甚至紧贴,那手只能从美妇的乳房上面放下,不过美妇的那一对饱满的乳房挤压着自己胸膛的感觉,却是带给毛栗无穷无尽的舒爽。

  

   「啧啧」的口水声,配上那急促的喘息声和香舌的润滑感,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场好戏正在上演!

  

   毛栗贪婪的吸吮着,一张老脸满是潮红,本就因为干瘦而下陷的脸颊也是更加下陷,嘴巴极尽所能的张大,内中有着一股强烈到极点的吸力,吸扯着美妇的香舌。

  

   美妇双手把着毛栗的腰部,身子慢慢左右晃动,亲吻之间,用自己的胸部摩擦着毛栗的胸膛,那种饱满挺拔,紧紧顶住自己胸腔的柔软感,让毛栗的心绪更加的沸腾,那已经硬起来的下体,更像是涨的要爆炸一般……

  

   ***********************************

  

  

  

   「老奴的江湖」第六章恨难平(一)

  

  

   若说先前是毛栗主攻,舌头钻入了美妇的口腔中,肆意征伐,那么现在,主次掉转,反而是美妇占据了主动,她的舌头在推搡之间,将毛栗的舌头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进入了毛栗的口腔当中,舌头化被动为主动,纠缠着毛栗的舌头。

  

   为了让毛栗真的相信自己是真心投效,美妇忘情的与毛栗激吻着,极尽所能勾引挑逗着毛栗,哪怕是先前与自己的丈夫,都没有这般激吻过,美妇的主动,换来的是毛栗的欣喜若狂,那条被堵回来的舌头也开始激烈的回应了起来。

  

   两条舌头就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在彼此的口中相互纠缠,肆意折腾,毛栗那舌头就像是蛇在草地上游走一半,激烈的在美妇的口腔当中游动,美妇也加以回应的主动吐出自己的香舌,仍由毛栗吸吮着自己酐铁无比的唾液,有时那恶贼的舌头还会故意离开美妇的朱唇,而美妇也是主动伸出自己的舌头与毛栗的舌头在半空中缠绕挑逗,甚至在半空中舌尖对舌尖!

  

   这样主动地美妇,对毛栗这个色中饿鬼来说,绝对是一餐丰盛的美味,他甘之如饴,大快朵颐,就连美妇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种隔空热吻,竟然能够带给毛栗这般大的刺激,并且某种程度上来说,毛栗的吻技要甩自己的征服好几十条街,毛栗时不时的还会用上下嘴唇轻轻地吸住美妇的舌尖,柔软的舌头还会深入到里面轻轻挑逗着美妇的牙床,舌尖挑起美妇的舌苔,在美妇的舌苔下面打转,美妇也亲热且激烈的回应着毛栗,两人竟然在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当中,彼此用心的品尝着彼此的唾液。

  

   为了迎合这名恶贼,往日里哪怕是面对自己丈夫都羞答答的美妇,此刻却是尽情的投入着,迎合着,这般专注且激情昂扬的激吻,在美妇的印象中,似乎也是生平第一次。

  

   而那毛栗,似乎也是被美妇的主动所染,虽然说因为身子的紧紧贴合而摸不到美妇的那一对丰满的乳房,但是在与美妇激情接吻的当下,那粗糙且长满老茧的双手却是在美妇的后背上游走,滑嫩白皙的肌肤让毛栗心情大好,那双手几乎是在美妇光滑娇嫩的脊背上面游走。

  

   随着热吻,一路顺着脊背向下,来到了那丰满浑圆的臀部上方,此时的美妇,浑身赤裸,那美臀没有一丝遮拦,被毛栗的大手覆盖住,然后就见毛栗的大手用力的揉捏着美妇光滑的臀部,两只手一左一右的覆盖住了美妇的翘臀,一如先前揉捏美妇的椒乳一般揉捏着美妇的翘臀。

  

   随着毛栗的揉捏,美妇内心深处竟然泛起了一丝涟漪,那下体也开始渐渐地湿润了起来,而毛栗揉捏了一会儿翘臀之后,就转而将手伸到了美妇的前方,也就是美妇的双腿当中,那干瘦的手指照着美妇的桃源圣地伸了过去,刹那间的碰触,让美妇浑身一颤,如过电般的快感侵袭全身,而那毛栗,此时也是将自己的舌头收了回来,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不再是彼此激烈的交吻,不过也因为那一段深长的激吻,美母脸颊腮红,双眼迷离,春情如水,荡漾如波,看的那见过无数美人的毛栗都不由得微微一呆,随即道:「美人,你下面都湿了!是不是想要了?」

  

   温热的话语传入耳畔,伴随着全身的酥麻,美妇故作娇喘,媚眼如丝,嗔道:「讨厌了你,还不是……还不是被你弄得……人家……人家痒死了!嘶……轻……轻一点儿!」

  

   虽不是出于自愿,但美妇的精神依旧是高度紧张,似乎是生怕被毛栗看出破绽,因此装模作样当中也带了几分真情,那色中饿鬼的毛栗手段确实高超,仅仅是一番摸索和热吻,就让美妇的娇躯变得燥热无比,桃源圣地更是潺潺流水,哪怕心里作假,身体却为真,美妇羞愧难当,心里也暗骂自己不争气,随着毛栗手指的抚摸,她的双腿紧夹,抗拒着毛栗那细弱的手指头对自己下体的攻势,不过她越是这般夹紧双腿,毛栗便越是兴奋,那手指头径直挑开了美妇的阴唇,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深入到了美妇的蜜穴当中,也不知道是水流的缘故还是美妇本身的体质,那手指头进入的刹那,感受到的便是紧窄和温热,而美妇本人,则是在毛栗手指头进入的同时,水流也顺着撑开的阴唇进入到了美妇的身体当中,带给美妇的快感,更是前所未有。

  

   她的双手不由得把住了木桶的边缘,仿佛只有这样,那虚软无力的身体才不会滑倒,可她这样的姿势,换来的是胸腔的门户大开,占足便宜的毛栗兴奋的满面通红,在美妇中户大开的一刹那,毛栗便一头钻入了美妇的丰胸当中,那挺拔的乳房,刹那间就被毛栗攻占,后者直接张嘴咬住了美妇的乳房,那柔软的舌尖在美妇得奶头上面打着转,时不时还会用上下牙齿轻咬着那凸起的樱桃。

  

   被这般攻击,美妇登时便浑身颤抖了起来,那诱人的朱唇吐着热气,双手紧紧地抓着木桶边缘,喘气连连。

  

   「别……别这样,贱……贱妾受不了了!」

  

   美妇媚眼如丝,吞云吐雾般的抗拒着,这话倒不是假话,而是肺腑之言,美妇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玩弄过,哪怕是平日里和丈夫行闺房之事,也是普普通通的男上女下,简单的耳鬓厮磨,哪会有这般前戏,毛栗的手指就像是施了法术一般,在美妇的身体里肆意妄为,搅拌着美妇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一番前戏折磨下,美妇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下体的湿润,那控制不住的淫汁一股接一股的流淌,顺着毛栗的手指落下,融入水中。

  

   那一句贱妾受不了了好似说到了毛栗的心窝子上,刹那间便将他的心防完全摧毁,只见后者将手指从美妇的蜜穴当中抽了处理,随后就见他整个压在了美妇的身上,将美妇朝着另外一边压倒,那光滑的后背,都斜靠在了木桶边缘,只见毛栗喘着粗气,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握住了美妇的一对丰满的乳房,肆意的揉捏着。

  

   「美人……」

  

   他说话都带着颤音,目光火热且充满攻击性的看着面前的美妇。

  

   「我受不了了,给我吧!」

  

   一边说,身下那条淫龙,已经是来到了美妇的双腿之间,随着他身体的颤动,美妇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根巨蟒就位于自己的蜜穴下方,甚至那紫红的龟头已经顶在了自己的阴唇前端,随着自己阴唇的张合,能够感觉到一种往里挤的感觉。

  

   其实此时的毛栗感觉也是这般,随着自己的龟头抵在美妇的蜜穴前端,一种自蜜穴内中的吸扯感牢牢地吸附着自己的龟头,就像是吸功大法一般,让自己完全控制不住,那龟头随着美妇阴唇的张合持续深陷。

  

   最终……

  

   「嗯!!!」

  

   伴随着美妇一声闷哼,那粗长的巨蟒撑开了阴唇,进入到了内中深处。

  

   之前只是简单撑开,但随之,内中的吸附力道让毛栗一个保持不住,龟头直接全部没入。

  

   「不……不要……」

  

   美妇一声嘶吼,下体已被龟头入侵,巨大的龟头连带棒身野蛮的撑开了美妇的蜜穴,撕裂般的疼痛感让美妇的身子都剧烈的颤抖着,巨大的冲击感和沉入力让美妇怀疑自己就好似是成为了处女,那紧窄的蜜穴完全无法承受毛栗的巨蟒,两片阴唇被硬生生的逼开,身子像是被人重重打击了一下一样,那硕大的龟头,哧溜一下子便深入到了美妇的嫩穴当中。

  

   虽然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准备,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美妇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木桶边缘,指甲都扣着那木桶的木板,满脸痛楚,可那毛栗并不觉得疼痛,相反,一种久违的舒爽感让毛栗吸气连连。

  

   「美人,好紧……好舒服呐!」

  

   毛栗吸着凉气,闭起了眼睛,感受着巨蟒进入蜜穴的快感。

  

   美妇此时此刻心里想着只有自己的夫君,如今被贼人占了身子,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夫君?

  

   反观那毛栗,大龟头被美妇那温润的蜜肉层层包裹着,满脸的舒爽及满足。

  

   「美人放心,我这巨蟒粗大无比,初进入时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承受得住的,不过你放心,不消片刻间,我就会让你彻底爱上我的大巨蟒,以后欲罢不能,不离不弃!」

  

   这般说着,毛栗两只手死死地握着美妇的巨乳,慢慢的,那粗长的巨蟒开始缓缓抽送了起来。

  

   只见他轻轻地抽送着自己的巨蟒,速度很慢,力道也很轻,那巨蟒上面沾满了美妇的爱液,让毛栗抽插之间也不会有丝毫的阻塞感。并且毛栗也发现,身下的美妇和自己以往把玩过得任何女子都有所不同,以往的那些女子,大抵是外面松里面紧,或者里面紧外面松,鲜少有像身下美妇这般,从里到外都紧窄无比,层层褶肉像是小手一样包裹着自己的巨蟒,抽送之间,那些褶肉还在欲拒还迎,当自己巨蟒抽出的时候,层层褶肉紧紧包裹,不让自己离开,当自己进入的时候,层层褶肉轻轻吸附,带给自己顺畅,这种难能可贵的性爱体验,让毛栗舒爽的浑身颤栗,好似灵魂都要脱体而出一般。

  

   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日日干,月月干,年年干!

  

   要让自己的好兄弟,彻底贯穿美人的阴道!

  

   那种紧紧夹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舒爽了,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够带给毛栗这样的快感!

  

   那硕大的龟头,开始在美妇的蜜穴末端来回抽送,幅度虽然不大,但在这龟头的抽送之下,慢慢的,美妇已经不觉得疼了,相反那蜜穴当中源源不绝的有淫水泄下,阴唇开始不停地张合,阴道深处的那种空虚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连带着内心深处都涌现出了一股想要彻底品尝这条巨蟒的冲动!忍不住想要将身下淫贼的这根巨蟒吞入体内!

  

   这股冲动出现的刹那,美妇便咬紧了嘴唇,想要压制这股冲动。

  

   她是要报仇,而不是要沉沦!

  

   可就在她内心挣扎之余,一旁的毛栗却是有些忍不住了,别看他身子瘦弱,练武之人力气却是不孝,干脆双手捧住了身前美妇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将美妇的身子稍微的往起一抬,然后腰部往前一挺,「噗嗤」一声,驴儿般大的巨蟒,登时就有三分之二的长度灌入了美妇的阴道当中,直达花心!

  

   「啊!!!!!」

  

   美妇头部后仰,秀发翻飞,那呻吟当中夹杂着痛楚,也夹杂着满足,随着巨蟒三分之二的长度入内,美妇顿时便感觉到自己的下体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虽然有点儿胀胀的感觉,但却是分外的充实,并且那淫贼的三分之二的巨蟒深入,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度,哪怕是自己的夫君,都从来没有进过这么深的地方,那种感觉,像是中了蒙汗药一样,四肢酸软,毫无力气!

  

   虽然脑海深处还残留着为丈夫报仇雪恨的念头,但是身体却是提不出半点儿力气,原来被顶入花心是这般的感觉,并且那毛栗手段也格外的高超,当巨蟒碰触到花心的刹那,毛栗慢慢的搅动着自己的巨蟒,让自己的龟头对着美妇的花心研磨,这样的感觉,让美妇身子都紧紧地崩在了一起,口中不时的传来吸气的声音,一种酥麻、酸痒的感觉,顺着花心像四周扩散,刹那间填满美妇的身体,而随着毛栗开始有所动作,那股酥麻酸痒感又化成了无穷无尽的欲望,惊涛拍岸,在美妇的体内充沛着,她急促的婉转呻吟,啼叫连连,心里虽然抗拒,但身体却老实无比的承受着那根搅弄着自己香汗淋漓的巨蟒。

  

   随着毛栗的抽插,美妇不自觉的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柳腰,背部靠着木桶边缘,两条雪白的美腿却是不知道何时缠上了毛栗的粗腰,大屁股被毛栗满是茧子的老手抱着,承受着毛栗一下接一下的抽送。

  

   他每抽查一下,美妇都会娇躯颤抖一下,那硕大无比,又粗又长又硬的巨蟒,带给她的感觉无与伦比,那种酣畅淋漓,不停搅弄自己蜜穴的感觉,让美妇有那么一夕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虽然她依旧有恨,但身体更加诚实,带动着那诱人的小嘴也是呼气阵阵,香味扑鼻。

  

   「啊……啊……」

  

   美妇控制不出的呻吟,蜜穴处的淫汁一股股的翻涌,那肉褶死死地咬合着毛栗的巨蟒,让他更加的激动,那巨蟒慢慢的加快了速度,大开大合,毫无顾忌!

  

   「啪啪啪啪……」

  

   接二连三的肉体撞击声好似雨点一样的响起,带动着美妇那下体阴唇一片片的赤红,穴肉都随着巨蟒的抽送翻飞了出来。

  

   「不……不行了……泄……泄了……」

  

   仅仅是密集的抽插了十多下,美妇就已经彻底不行了,软成了一滩烂泥,阴囊鼓动,爱液横飞,泣不成声,虚软无比,毛栗的巨蟒还没完全的进入,甚至有三分之一的巨蟒还坚挺在外面,而里面的那火热的龟头,就已经迎面被一股股的爱液浇筑,顺着棒身流下,滴落在水面,与桶里的热水交融在一起。

  

   美妇的身子不停地颤抖,蜜穴一下接一下的收缩。

  

   毛栗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让身下的美人高潮了,登时,一股巨大无比的满足感和征服感在毛栗的心头升腾,他本就相貌丑陋,矮小消瘦,若是换成普通百姓,一辈子都是打光棍的命,再难娶到媳妇,可此刻,怀中却有这样的一位美娇娘,被自己干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看着那红润的脸颊和颤抖的身形,毛栗干脆双手前伸,再次按住了美妇的乳峰,手指揉捏,挤压着那一对硕大的乳峰,然后继续不间断的搅弄着自己的巨蟒。

  

   虽然刚刚泄身,但美妇的嫩穴当中依旧湿润,毛栗那好似铁棒一样粗长的巨蟒如同打桩一样的不停抽插,终于是彻底顶开了美妇的嫩穴,随即就开始在美妇的嫩穴当中不停地搅动了起来,粗大的龟头和坚硬的棒身死死的压迫着美妇的阴道壁,马眼顶着美妇的子宫口,不断地在一次次的冲锋当中研磨着美妇花心的肉粒。就像是鼓棒锤击着鼓面一样,又粗又长的巨蟒完完全全的撑开了美妇的子宫,撞击着她的花心。

  

   好胀、好满、好撑,美妇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词语来形容此刻的身体,那第一次被男人碰到子宫深处的身体,也在激烈的回应着美妇,被那条巨蟒不停抽送的蜜穴,也在一阵接一阵的搅动着,不消片刻间,美妇忘我的呻吟声,再次在房间里面响起。

  

   「嗯……啊……太深,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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